當年我還是一個執著的文學青年的時候,愛情的定義是抽象的.我會寫酸酸的,飄忽不定的詩給我那無邊無際的愛情幻想.也會看著窗外蕭瑟的秋色而滿懷傷感,更會為的伊人而醉,而瘋,那個彈子跳棋般的紅衣少女,還有那寂寥的雨巷和油紙傘.去聽聽那冷雨吧,紅磚碧瓦綿綿不絕的鄉愁. 等到胡子要一天刮一次的時候,偶然夜半醒來,看著身旁這張熟睡的臉,還是要歎口氣,這就是生活.
一
情人節前,我收到了老婆的E-mail, 她是這樣說的:
我講個故事給你聽;
一對已結婚十多年的夫妻去城市的另一端看朋友，回來時天色已晚，又逢末班車，
丈夫說，咱倆從前後兩個門擠上去吧，人太多了。妻子點頭同意。從前門擠上車的丈夫
站在車廂中間，被一層層的人擁擠著，十分難受。忽然就有一只手悄悄地抓住他的手，
憑感覺他知道那不是妻子的手，因為妻子的手肯定沒有如此溫熱、柔軟、細膩而動人心
魄……他真希望這車能一直不停地開下去，哪怕到天亮都行。繼而又想，這是一個什麼
樣的女人呢？她怎麼注意到我的？她叫什麼名字呢？怎麼樣才能和她取得聯系？忽然腦
中靈光一閃，將自己的名片悄悄取出一張塞在那只可愛的小手裡。
車終於到站了。丈夫戀戀不舍地下了車。從另一側車門下來的妻子看起來並沒有覺察到
什麼。兩個人橫穿馬路時，一輛摩托車瘋也似地沖過來，妻子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用
身體撞開了丈夫……丈夫抱起渾身是血的妻子跑進醫院，天亮的時候，醫生出來告訴他
，我們已經盡了力，你妻子只想見你最後一面。丈夫走進病房時，妻子的一只手攥成了
拳頭，後來那只手像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緩緩張開，丈夫的名片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
…
我想�@是第一次在情人節(其實還差5天)的時候收到你情意綿棉的信,我很感動,真的!經
過了5年的時間,我變乖了許多,也更相信你和我是上帝非要我們相愛的,不愛都不行,我
覺得我才是前世的那條大狗,也許前世沒有保護好你,所以今生變成一個美麗的女人助夫
成龍.當然你也不是沒代價,那就是以愛作為回報,而且愛的不奶d呱駜�,稍一走神兒,那
前世的大狗就會汪汪大叫,說不好還會咬你.咬你是為撂K饒沆端�,讓你摯冃桂A麒�
爛的未來,有成就,有地位,有錢!!! 我愛你(上帝非讓我�@樣) 你也非愛我不可(上帝要求你�@樣).......
直到有一天我們也許連話也不能說,但你還可以用你的小眼睛表達你對螛I膼矍�....
妹兒
二
99年的時候,我和老婆認識2年,我們隔三差五的同居,隔三差五的吵架,然後分手,後來又隔三差五的同居,結婚的事一直沒有提到議事日程上.那時候我很年輕,我覺的我還小,結婚太早不太好.後來國家備戰要打台灣,我和廣州軍區通信部到天涯海角做通信系統改造.那是8月的一個夜晚,我做了個惡夢,夢中老婆被人劫持了,五花大綁的掛在樹上,胸前掛個牌子說 '斬',我拼命的給軍區打電話,帶了一個排的戰士會海口救老婆,車到途中山體滑坡了,我們回不去.我在大叫中醒過來.夜很深,海浪拍打著岩石.我給老婆打電話,她睡的象豬一樣,好好的.我把夢中的一切講給和我住在一起的處長聽,他說,看來你們是命中注定的,那就結婚吧.
說實話那是我第一次夢見老婆,也是到目前唯一的一次.人常說,思念一個人,就會夢到她.每次老婆夢到我之後,她總會講給我聽,有時候她問我,你有沒有夢到過我.女孩嗎,只好哄哄她了,我說有,然後編故事.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夢到老婆,有時候我懷疑我是否真的愛她.
三
那年冬天我回到了海口,我買了戒指給她.我那時候想,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她也許是我前世修來的.2000年一月的一天,我們約好了去登記,結果我的車在半路上由於闖紅燈被警察叔叔截住了.我解釋說我要幹嗎幹嗎.警察叔叔說幹嗎都不成.我只好給老婆打電話.當然我招的是一通臭罵.我只好把鑰匙給了警察叔叔,您幫我看一會,或者您先開回家,回頭我讓辦公室的人去拿.我在學校的時候就擅長長跑,只好這樣了.等我氣喘吁吁的跑到民政局,老婆早動了大氣.不但踹了我,還扔掉了我的電話.我說來都來了,就辦了把.她死活不同意.我只好把她強行抱到了二樓(登記處在二樓).我們用錢賄賂了那個老太太,換來了一個莊嚴的公章. 老婆對我說,咱們現在合法了.
日子象流水,平淡二無形,轉眼間好幾年過去了,生活在變,人在變,不變是是那份平淡的感情,老婆象我的尾巴,又象我的長不大的女兒,時時處處跟著我.在VANCOUVER溫暖的陽光下,她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壞壞的學著
<一生歎息>裡的那個腔調問我:我是你的左手還是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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