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离美国有多远: 洛杉矶，离美国有多远？（十四）

2007-01-30 | 来源: Edwin | 转到微信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放大缩小 | 收藏 | 打印

教堂不大，红砖墙建筑爬满了爬墙虎，远远望去，像是一只绿色的雪糕。那是我来美国以后第一次去教堂。查理牧师的布道很成功，虽然我听不太懂他的英语，但他的声音，磁石一样有吸引力。在他最后说“阿门”的时候，我感到一丝的感动几乎要从胸腔里涌出来。到了小组学习的时间，Helen拉上我，一共九个人，围坐到一个小房间里，主要是他们讲学习圣经的体会。其中有个以前吸毒的人，讲得声泪俱下。我完全听不懂，Helen显然发现了，伏着耳朵过来悄声地给我翻译，她的头发不是地撩拨着我的耳朵，痒痒的，似乎蚂蚁爬进了我的心里。吸毒者的故事，显然吸引了所有的听众，他们不停地重复着“阿门”。最后，那个吸毒人讲完了他的故事，Helen竟然已经留下了眼泪。我不由自主，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抖了一下，但没有挣脱。这给了我勇气，我用手指头插进她的指缝之间，于是，Helen的手指和我的扣在了一起。

如果，这样的时刻再来多一点，我想我一定会成为基督徒。我会跪在十字架下，祈求耶稣收容我这样一个无神论者。但是，散会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也许，Helen一直还沉浸在那个动人的故事的悲伤中，所有的人走了以后，她还和我十指相扣地坐在椅子上。整个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看着她，眼睛红红地沉思的样子，突然，我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保护、照顾她、爱她的冲动。不由自主地，我低下头，吻她的头发，她没有动。我继续下去，吻她的额头，她的头靠近了我。上帝！我完全激动起来！我去吻她的嘴唇，我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唇。但突然间，她挣开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我呆在那里，忘了任何的动作。Helen快速站起来，跑到前面的十字架下，跪下来，似乎在祈祷，但我完全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时间死掉了！我似乎站了起来，似乎离开了教堂，似乎就那样，回到了家。

开了门，大柳不在。留了一张条子：“小陈，请把这个包裹交给梅娜。”我知道梅娜，就是那天晚上和一个矮胖男人来的女孩。从那一次以后，她又来过几次。大柳甚至开玩笑，对我说：“兄弟，这小妞不是喜欢上你了。”

“得！人家来你这里拿东西，管我什么事。”

“算了吧，她现在都是一个人自己来。看不出来？我还是一句话，不用白不用呀！”

“你有那么多本事，你先用吧。”

我把大柳的条子扔了一边，走到灶台边上，打开水龙头，狠狠地用水清洗自己的脸，然后狠狠地拍自己的脸，一边，一边。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是梅娜的。我停顿了一回，才回头。没想到，她叫了一声：“你碰到哪里了？”

“没有呀。”

“但你的脸很红呀。”

我用手捂了一下，冷冷地说：“是吗？也许是晒的。”

“你去海边了？”

“没有。大柳留了一个包裹给你，这。”我走过去，把衣柜打开，大柳每次总是把包裹放这里。

“但你看起来好像不舒服。”

“没事。”

我几乎是把她推出门去的。我需要休息。我需要休息。就像一只受伤的狼，需要安静地积蓄力量一样。我关上手机，把自己扔到床上。

第二天，我就打电话跟艾贝特请假离开了洛杉矶。艾贝特有点奇怪： “Helen昨天晚上还说这次圣诞节要开一个大party，请你一起过来呢。”

“是吗？那谢谢她。这是我的第一个圣诞，我想到东海岸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