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离美国有多远: 洛杉矶，离美国有多远？（十八）

2007-01-30 | 来源: Edwin | 转到微信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放大缩小 | 收藏 | 打印

大柳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就又出去干活了。我陪他去修理厂把车子取回来，看他一个人默默地准备搬家工具，我什么也没有说。前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打开一个信封，把儿子的照片拿给我看。告诉我，那是他前妻刚刚寄过来。前妻？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大柳离婚了。

“希奇？”

“我以为你老婆一定舍不得和你这个美国华侨离婚呢。”

“我离的。”

“为什么？”

“你懂个球！”大柳看着儿子的照片，沉默半天，然后叹口气，说：“不离，就得戴绿帽子。”

“哈哈哈！”我狂笑，“知道了！”

“知道？就你这狂大的高材生，想知道这些学问，先得去餐馆洗两年盘子才成。我有个老乡，偷渡来，辛苦打工四年，钱全部寄回家了。后来，他回国了。怎么着？”

我知道，一定不是好结果。所以，我根本不接茬，让他自淫好了。

“自杀了。”

“真的？”我还是大吃一惊。

“看来，洗盘子都不行，你得先扫两年厕所。”大柳冷冷地看我一眼，点燃了一棵烟，“这种事，多了。”

“但是……”

“他回国，发现老婆早就跟了别人了。家破人亡。懂吗？”

“留得青山在…”但我没有把话说完，因为那一刻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Helen的形象，笑眯眯的样子，然后慢慢地转身离去。我突然就明白了大柳的老乡自杀的原因。

“青山！去他妈球！看看，我的头发都变白了，还青山呢！”说完，大柳猛地拽一根头发下来，“我说你不懂女人！你还不服。青山，看不懂女人的男人，就是他x 的乌龟山。戴了绿帽子，还给婊子孵蛋！在你们这些熊包看来，女人是天使，啊，我美丽的天使，我美丽的天使，你是我的月亮，你是我的狗尾巴花……”

大柳在床上站起来，一脸诗歌朗诵的表情，手舞足蹈，突然，腿软了一下，我赶快扶他：“不要紧么？”

“啊，呸！”大柳一口痰，吐出了门外，“要紧个屁！明天就干活啦。我是好心提醒你，千万不要让女人骗了！你要知道，15岁以前，女人叫少女。那是‘少’女人味的动物，大傻，一骗一个准！20岁以前，叫姑娘，这时候，这个动物已经开始‘估量’了，如果她们的砝码有缺陷，估计让你骗个两回也没有问题。25岁，叫少妇，已经少少地成了妇女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个动物已经开始为生活发愁了，钱对于她们的重要性超过了爱情！过了30岁，”

“得了吧！”我想起Helen，一定已经超过30了，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所以打断他。大柳立刻就猜出来，大笑说：“干吗？还想着你们老板娘呀？我告诉你，这个年龄的女人，一上一个准。三十如狼呀！她们比你还饥渴，一天不被操，小逼就痒！没有操上，就是JB没有本事。”

“去你妈的！明天，你自己走到修理厂取车子吧。”

但是，回到房间，躺倒床上，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懂女人。曾经以为Helen对我有好感，在教堂里面，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给了我胆量，但她给了我一巴掌。而在回到公司，不再搭理她，她又动不动找茬跟我讲话。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动物呢？大柳早就分析过，这不过是虚荣心而已。按他的说法，女人的天性就是散发雌性激素让公的动物追，即使是公猴子，她们也不会放过。

那一夜，我失眠了很久。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大柳喊醒去取车。我没有拦他，甚至连劝阻的话都没有。如果说，刚到美国的时候，我向往和相信的是天赋人权，那么今天，我只相信弱肉强食。人的命是天注定的！搬家是大柳的工作，即使受了伤，他还得去干。这是他的命。但我知道，他并不屈服于这样的命运！记得刚到美国，有一次我们开车路过市中心，红绿灯停车的时候，一个黑鬼上来替我们擦车窗玻璃。我掏出一元钱给他。大柳就很不屑：钱多了不会多买点手纸？在美国落魄到这个地步，只能怨他自己！

那时候，我还觉得他太自私。但现在，我越来越理解了大柳。甚至对他动辄召鸡上门的情形，我也觉得正常！哈哈，存在的即是合理的！我大学的时候，看过这本书，但现在，我忘了是谁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