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加拿大之前,我在祖國大地從未品償過印度大菜。不巧,大樹偏愛印度咖喱和印度囊。在溫哥華買房時候參觀房子,我大致能夠憑著鼻子聞出印度房子。我坦然,不是很喜歡那個味道,有點刺激。
但我說過,我對食物是抱開明態度的,我時刻提醒自己:俺是美食家,不能對任何食物產生種族主義歧視,何況,以前我的房東也是印度人,而且還是專門經營溫哥華各個Food Court 裡面Curry Express 連鎖店的老板,他在溫哥華經營印度食物加工廠,專門提供food court 的印度攤位的食物。從和他的交往中我慢慢了解印度味道。當然,大樹對印度咖喱情有獨鍾,為了徹底打消我的抵觸情節,屢次和我探討上海的印度飛餅,我的腦子總算被好好洗了一下,路過印度食攤,做開明狀,不捏著鼻子了。
Curry, 咖喱,這個發音就來自印度的發音,當然,我沒有考證過是旁遮普語還是印第語,它的意思是香料的混合。印度是香料大國,據我的老房東Roger說,在家裡動灶火,每次至少是10種,Roger 說話極誇張,但他又強調,主要的是紅咖喱,綠咖喱,黃咖喱。味道嘛,就依次分為微辣,中辣,大辣。最上等也就是最辣的咖喱被稱為瑪莎拉。反正,我去49街的印度餐廳,我放眼過去視線所及的全是糊糊。無論海鮮,還是豬牛羊等,在印度的烹飪鍋裡,全部被調成了糊糊。當然,另外,還有油炸的許多事物。
我家的大樹對這種糊糊就是超級喜愛。他勸我一定要品嘗,他說在Food Court
裡面,也就是印度食物和餐廳做得無甚二致。尤其是印度囊,手抓餅,在那個紅紅綠綠黃黃的咖喱裡面蘸一蘸,香味撲鼻,辣味在嘴角慢慢延伸,擴展,融合成一股清香,絕對是中午時分的極致享受。我看他說得那麼神奇,就在那個適當的時分,也就是blunch的時候,專門點了手工囊和雞肉糊糊,學樣慢慢品味,突然對印度菜吃出了特別的境界,不錯,香味是有層次的,從微到烈,在嘴裡慢慢鋪開,猶如逛中國的蘇州園林,外面看來,其貌不揚,只有深入其中,才洞曉另番天地,曲徑通幽原來也適用於享受印度食物。
大樹看我對於印度菜的態度日益轉變,就趁熱打鐵,拉上我和女兒去了Richmond Cambie 夾5號路的Himalaya 喜馬拉雅餐廳,據他所說,是一個他天天在food court 吃中飯時分,某個攤位老板的推薦。我們推門而入,餐廳比我20年前的大學飯堂還簡陋。我立刻沒了興致,放眼望去,還是糊糊,當然,這回的糊糊都變成了各種雞糊,俺狠狠舀了兩勺butter chicken ,味道比較溫和的那種。囊是從鍋裡現烙出來,有印度大媽拿著小籃子不停地向食客們分發。那個印度囊熱氣騰騰,味道超美,我總算沒有抱怨,粘著一盆的各色混合咖喱吃了起來。那頓飯,其實,我就吃了一個主食:囊,雞肉一塊沒碰,有點象山東人的大蔥蘸醬。
飯後甜點也自助,隨便吃。我不喜歡印度的甜點,英文寫作Indian Sweets。印度的外形非常漂亮,品種繁多,但每樣味道都是一個樣,超級甜,甜到你牙齒感覺疼痛,而且光有甜味,沒有奶味,香味。我屢次嘗試,還是沒法讓自己喜歡。算了,我還是保留一些小小的偏食吧。
回家的途中,女兒說吃了4塊囊,我說吃了六塊。天哪!我們那樣子,好像三年自然災害被餓了三天三夜的饑民,沉甸甸的肚子,沉甸甸的車子,我感覺異常靈敏。
盡管我現在對印度食物,再也不捏著鼻子作難受狀,但還是沒法打心底裡喜歡,當然,除了一個品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