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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1-03 | 來源: 萬達電影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1月2日,萬達電影與知乎攜手舉辦的「一種關注」《誤殺3》大師沙龍在北京萬達電影CBD店圓滿舉行。《誤殺3》監制陳思誠、導演甘劍宇、制片人錢重遠現身分享電影創作點滴,並與社會心理學博士狼寶、影評人二十二島主展開深度交流。
經典IP應該如何煥發活力?系列創作會面臨哪些難題和考驗?《誤殺3》為何堅持進擊元旦檔?肖央伴隨著《誤殺》系列經歷了哪些變化?一系列大家最關心的問題,且聽主創們一一解答。
二十二島主:這兩天網絡上關於《誤殺3》的討論度很高,有很多問題想向幾位主創提問,希望我們主創都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接下來我們先從創作層面聊聊《誤殺3》。
首先想提問一下陳思誠監制,《誤殺》系列很獨特的一點是,每一部都是新的故事,您覺得這三部《誤殺》共同的內核是什麼?
陳思誠:任何一個系列都有偶然的成分,可能有的系列是必然性大於偶然性,我覺得《誤殺》系列就是偶然性大於必然性。一開始拍《誤殺1》,說實話,沒有想過拍《誤殺2》,更沒有想過拍《誤殺3》,只是後來資方找到我,說他們有這樣一個題材,看看能不能改編。
他們覺得《誤殺2》就是改編自美國電影《迫在眉睫》。那部電影我很早以前就看過。我一直本著特別樸素的創作狀態,所有的東西打動到我,讓我有想講述的欲望,我才會去參與。我覺得《迫在眉睫》中所展現的階層固化、醫患關系以及親情等話題和情感,同樣適用於當前語境,所以我才拿過來(改編)。
做《誤殺3》有各種各樣的原因。這個劇本做了將近3年,其實挺難的。因為這幾年孩子拐賣事件(不斷出現)。我們創作者,一直是毛孔時刻打開的狀態,對很多事件都保持敏銳。
我一直說,電影對創作者來講,是唯一跟世界對話的工具,我們通過電影試圖破解,試圖接近所謂的真相。但是確實能力有限,不一定會有真正意義上的終極答案。你剛剛問我的問題,既然是系列的話,那就是親情、階層、復仇這麼幾個共同點吧。
二十二島主:剛才提到這個系列的不變,具體到《誤殺3》中,創新和變是什麼呢?
陳思誠:我一直說,我們創作者也在成長,對所有事物的認知也不是停滯不前的,我們所關注的東西,我們所展現的東西,也一定會隨著你所有的經歷而成長,而更豐富。
觀眾對於我或者其他創作者,可以抱著一種一直關注,看他到底在做什麼的狀態。因為我們是在變化當中的,這次變的比較多的是老肖的角色,他本來不是這麼想的,他看完劇本之後自己也猶豫,他說我不能再繼續當一個英雄,我不能再去救孩子。
現在的觀眾是非常難去滿足的,我一直說我特別有岌岌可危的感覺,整個市場,整個輿情,對電影來講,我認為是存亡的關系。100多年過去,電影作為已經比較成熟的行業,不管是藝術形式還是商業模式,我們今天要面臨的所有問題是前輩創作者沒有面臨過的,一個很振聾發聵的問題,電影到底還要不要存在下去,或者它還能不能存在下去。
因為電影有一個特別現實的東西,播放終端,就是影院。中國有一個紅線,這個票房紅線如果達不到,中國70%影院是要關門的,這個紅線就是年產票房要達到480億,但是2024年我們是沒有達到的,只有425億,所以很多院線岌岌可危,因為需要房租、電費、需要維系員工的(生活)。如果終端沒有了,大家可能就沒有地方看電影,大家對電影的認知一定不是在其他播放終端能夠看到的。
大家最早對電影的認知,至少我小時候,覺得露天電影院特別有形式感,你到這裡來,跟陌生人坐在一起,燈熄滅了,共同同電影裡面的人物進行兩個小時的人生交互,你在跟他們一起進行人生旅程,我覺得那種感受是其他藝術形式沒有辦法給我的,所以這才是我選擇做這個行業很重要的原因,因為我特別熱愛它。
正因為這種熱愛,所以現在我會覺得很難,我們一直都在想辦法,因為愛它,所以才想辦法怎麼盡量維系住應有的市場定位,說句更傷感一點的話,以我們的力量放緩它滅亡的腳步,放緩它消弭的腳步。
我們一直都在求新求變,我們類型片太少了,所以《誤殺》我們也在做類型。我跟老肖說,你得變,如果再去救一個女兒,大家一下就知道,那反而是更加難以滿足觀眾。說實話,這個劇本想了挺久,沒有想讓他做一個好人。我的創作特別樸素,我不想再看他當一個好父親,在電影裡救人了。當然前提是,我不知道他最近這兩年拍了好幾個父親的角色。
創作是需要時間節點的,是需要節奏的。
第一,我也不像大家想的那麼會掐所謂的社會熱點,大家要知道,一部電影最快也要一年左右的生產周期。還有一點很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他那個時候會接什麼樣的電影?或者在我們之前出現過什麼樣的電影,所以是“玄學”。
所謂的玄學就是有很多未知的因素會影響一部電影的命運,所以我一直跟團隊講特別樸素的6個字,“盡人事,聽天命”,我們把自己的創作拍好,不管在任何一種類型裡,都無愧於自己的內心。最後的結果反而沒有那麼重要了。
二十二島主:我覺得現場觀眾可以給一些掌聲和鼓勵。
陳思誠: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種電影活動,我現在不太願意參加活動,但可能這兩天的感想也有點多,所以多說了幾句,大家多包涵。
二十二島主:我覺得是肺腑之言,我相信在場的所有觀眾都能感受得到,說出我們很多電影人的心聲,電影還是需要觀眾回到電影院,大家一起來支持。
接下來我們提問劍宇導演和錢總,說回到《誤殺3》本身,我在看的時候還挺意外的,這部電影情感的落點不光是親情。前兩部更多是親情的展現,這次還有大義和犧牲,我覺得這個落點也是讓所有觀眾特別意外的,所以二位可以分享一下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落點?
甘劍宇:沿著監制的分享以及給我們制定的目標,這個系列在主題層面上,在深度意義層面上,都有更新的追求,以及和觀眾分享新的議題。
救孩子只是表象,更多的是在尋找真相,是一幫人凝結在一起,有付出、有犧牲,是把已經結痂的傷口撕開、掏出來,這是讓我們覺得特別動人的東西。
錢重遠:《誤殺3》這部電影,除了反映親情以外,社會話題的反映其實也很強。在全世界范圍來看,販賣兒童這些黑暗事件其實太多了,這個世界對於正義力量的呼聲是很高的。
這部電影裡就有這種反映。這個社會上,既然有黑暗勢力,那就一定有正義力量去守護他們,守護我們,守護這個和平的世界。
這個電影最打動我的,比如像張景賢、梁素娥這一對警察夫妻的犧牲,讓我特別揪心,尤其是梁素娥查案的時候還在跟自己的丈夫打電話,但是下一秒鍾就被人給害死了,我看一次,我的心就會揪在一起。
二十二島主:好,謝謝三位的分享,讓我們掌聲歡迎今天的特別來賓,歡迎肖央老師。剛才監制也提到,您一開始提過,演《誤殺3》這個父親,不想跟以前一樣了。我們看到鄭炳睿這個角色的性格非常復雜,個人是覺得很難用簡單的善或者惡定義他,你怎解讀這個角色?和我們大家分享一下。
肖央:監制最開始就在“破”以前那兩部。找我聊的時候說,老肖你這次演一壞人,我開始有很多問號,我說前兩部父親的角色大家不都挺喜歡的嗎?突然演一個壞人,我是有問號的,我說為什麼?為什麼要改變?我倒沒有強烈地說我要改變。首先覺得拍第一部和第二部,大家喜歡就不容易了,再拍第三部,確實感覺有點要迎難而上,明知山有虎的感覺。監制、導演、編劇在《三大隊》之前就弄這個劇本了,找我說,你要演一個壞人,我心裡面一直在打鼓,身邊人一直安利我,“特別好特別好”,但是我沒有看劇本,我不知道。
舉個例子,咱們以前喜歡的奔馳、寶馬,突然變了一個特別怪的樣子,不見得所有用戶都買單,所以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我當時也是這種感覺。直到我看完電影,我才覺得那個“破”,是在一個更高層級上“立”住了。
《誤殺3》是一個追求真相的故事,讓我覺得特別有意思。懸疑電影就是追求真相的過程,就像拼圖,你不知道全景是什麼樣的,(故事)慢慢拼出來。這是我看的懸疑電影裡,唯一一個主題是追求真相的,我特別喜歡,我那個人物是裡面的一部分,而不是一個big picture。
二十二島主:感謝肖央老師的分享,破與立之間還是很微妙的,我覺得大家看完電影之後也都會有自己的解讀,剛才是來自肖央老師作為演員的解讀,我們今天也邀請到了一位社會心理學博士狼寶。剛剛提到了鄭炳睿這個角色很復雜,我是覺得這個人物構建得很立體,您有沒有一些分析可以跟我們分享?
狼寶:我覺得這個人物確實非常復雜,符合我們對於生活中真實的人的構建,因為沒有一個人是單面的。二維就粘在你臉上,說這個人一定是好人,那個人一定是壞人。所有人都是三維的,我自己學社會心理學,所以我特別知道,他在不同情境下,比如說孩子被威脅的時候,就會表現出那樣的狀態,其他時候可能就會表現出另外的狀態,這非常符合人物,或者說每個人自身的形象。那些道德的判斷,我覺得都是在邏輯上,或者在情感上能說得通,這一點就說明這個人物是很有魅力的。
二十二島主:謝謝狼寶,接下來我們再聊更細一點。說回到電影的背景,大家都會覺得三部《誤殺》背景都設定在東南亞,但每一部聚焦的社會現實問題都不一樣。就像《誤殺3》是聚焦在了人口販賣上,我想請教一下陳思誠監制,《誤殺》系列每一部的社會現實議題是怎麼確定的?具體到第三部來說,為什麼選擇呈現人口販賣這樣的社會現實問題?
陳思誠:剛才我也講了,人口販賣並不是電影最核心的議題,電影最核心的議題是尋求真相。
因為我覺得這些年有太多我自己也未解的事件,我特別想尋本溯源、一探究竟。我發現互聯網也好,或者是一些看不見的東西也好,一些東西會迅速地讓你遺忘,我們自我遺忘和自我消解的能力越來越強,因為互聯網每天有特別多的信息,各種各樣的聲音灌在我們腦子裡,但是因為有一些事情我們沒有設身處地,一開始只是看熱鬧,我們就會遺忘。
如果你真的身處在一件事情裡,那種痛感,那種支離破碎,那種給你和身邊的家庭帶來的影響和改變,那種血肉模糊的影響,真正落到個體身上,你們才會感受到那種痛感,我們搞創作的,最重要的是以己度人,我們願意身處到那個環境裡,感知那個東西,你會發現其實很痛苦。
電影是一個理想化的東西,其實真正觸及真相哪有那麼容易呢?我們可能用這些所謂羸弱的身軀,這些平庸但又不甘平庸的個體力量,把他們集結在一起,去捅破一個所謂的陰謀,捅破一個圈層。
大家都不容易,大家都在被一些東西所控制,所以這次我們整個東西是向上的。作為微弱的個體,或者是作為文藝工作者,我們希望用電影展現比較微小的理想主義。
親情只是一個線索,真正想表達的是,這些人要去找真相的故事。我自己特別喜歡的一句台詞,我特別讓老段說了一次,後來又重復了一次,“這個世上有太多的秘密,永遠成為了秘密,我想讓所有人知道真相,哪怕只有一次”,哪怕這一次只是出現在電影裡,謝謝。
二十二島主:剛才你提到的這句台詞,這幾天我看到大家都在討論,所以我覺得創作者的用心態度大家是能感受得到的。接下來問問肖央老師,從《誤殺1》到《誤殺3》,肖央老師是陪伴了《誤殺》系列三部的演員,在和陳思誠監制的團隊合作這幾年間,你有沒有感覺到他們創作視角上的變化,或者是關注社會問題上的變化?
肖央:我沒總結過,我是一路跟著過來的,變化是確實有,最難的是第三部,大家對你的期望不一樣了,也沒有那麼包容。我們在最難的時候選擇了原創,選擇了頂上去。其實大家都知道元旦檔之前的電影市場是“哀鴻遍野”,大家都好像覺得電影是夕陽藝術,像是被拋棄了。
現在跟電影爭奪注意力的東西太多了,大家都面臨這樣的時代。因為今年元旦就一天,以前嚴格來說算不成檔期,很多人跟陳思誠監制建議說,“能不能不要放在元旦?”,因為電影市場這麼不好,我這是聽人說的,陳思誠監制一句話就說回去了,說得他也啞口無言了,說“我們也要有一些責任感”,上價值了。總得有人有擔當,總有人要去,我當時印象很深,時代在變,人也在慢慢長大,觀眾也在變,我也在裡面感受到這些東西。
二十二島主:謝謝肖央老師,接下來這個問題想和錢總探討一下,因為剛才我們聊到東南亞這個背景的設置。好像在《誤殺》之後,把背景設置在東南亞的影視作品挺多的,但是對於觀眾來說,大家想看到的不只是背景,希望看到更深的話題表達,您從制片人的角度出發,覺得在創作上怎麼做到探討背景是一樣的,但是探討還要更進階一些?
錢重遠:先從制片人的角度出發,把控預算的問題,確實我們團隊在海外的拍攝取景特別多,《唐探》系列分別在泰國、美國、日本取景。《誤殺1》和《誤殺3》也是在泰國取景。
泰國有幾個層面,一個是協拍制作體系相對成熟,中國團隊和泰國團隊的合作相對來說輕松一些,交流和拍攝很順暢,相對來說比較好,比較舒服。
另外是因為《誤殺》這個題材,如果在中國的語境裡去拍攝其實是不成立的。
我們在《誤殺3》劇本創作之前,也跟相關部門進行過了解,中國對於民眾的安全守護比較完善,相對來說,東南亞地區這種問題相對突出,我們就想把它放在東南亞拍攝取景,這是一個因素。
另外一個對於演員的表演狀態來說,在那個環境去拍攝、去體驗、去表現塑造人物,會比在國內模擬一個東南亞場景拍攝會更有真實感,演員的詮釋會更讓觀眾感受得到。
從創作來說,編劇、導演、監制在創作上的表達是有進階的,除了親情、復仇以外,這次《誤殺3》的社會話題,像剛才監制說的社會現象,這個世界上發生得太多了,我們也想用創作者的角度去表現這些問題。
二十二島主:從2019年《誤殺1》到今年《誤殺3》,票房成績都是不錯的,這個問題提給狼寶,這些年犯罪懸疑片都取得了很好的市場反饋,剛才可能是站在主創的角度,現在如果站在觀眾心理學的角度,你覺得為什麼這一類型的影片在這幾年可以獲得這麼多觀眾的青睞呢?
狼寶:第一個就是關系動機,人與人一定要有聯結,第二個是求知動機,第三個是讓自己變好的動機,讓自己變善的動機,我覺得這三個東西放在一個懸疑片裡,你都是可以看到的。
比如說求知,剛才幾位主創老師都講到了這一點,求知真相。讓我覺得特別感動的是,幾個失去孩子的家庭坐在一起互訴衷腸那一段。其實我們心理學經常做團體心理輔導,我不知道幾位主創老師有沒有研究過心理學,我覺得可能這也是打動人的地方,這種懸疑片做到了滿足所有人的基本社會動機,那一定可以吸引到很多人,大家知道這個真相是怎麼樣的,在抽絲剝繭看真相的過程當中有哪些互相幫助的力量,我覺得這幾點特別打動我自己,我相信這也是大多數觀眾喜歡這一部分的原因。
二十二島主:接下來我想問問甘導和肖央,你們最近在跑路演,路演很好的一點是,可以近距離地接觸到所有觀眾,聽到他們的意見或者是建議,這一輪路演下來有沒有聽到比較難忘的評論?
甘劍宇:剛剛監制分享了我們這次《誤殺3》的創新和改變,其實最開始我挺忐忑的,我記得路演第一場的時候,肖央老師說我有點緊張,想知道觀眾什麼樣的反饋。剛才也說到,因為這個人物做了很大的變化,我有點忐忑,觀眾看完之後能不能接受?接受度怎麼樣?整體下來我覺得大家對於這個改變,這個創新,對於人設底色的變化接受度還是蠻高的,我放了一個很大的心。
另外比較開心的事情,是小的設計讓觀眾看到,比如說剛剛講到鄭炳睿的復雜性,我們用色彩對他進行勾勒,紅色是代表他動物性的部分,拜佛、神性的部分用黃色,包括寺廟跟人設的關系,這些小點被大家看到了也很開心。
至於互聯網上說復仇同質化我們也關注到,有一場觀眾看明白了,說我們的不一樣在於,施害者原原本本經歷了之前被害者所經歷的一切,甚至是極致到真的拿遙控器炸了他的女兒,這樣的設計是觀眾能夠看得到的。
肖央:我其實去現場比較多,不像甘導在那裡還忐忑呢。確實能感覺到大家對不同電影的不同反應。《誤殺3》感覺到大家真喜歡,真誠的東西我是感覺得到的。印象比較深,在廣州有一位特別熱情的觀眾,說他看電影是比較愛上廁所,但是看《誤殺3》沒有去上廁所,我說你這麼私密的話都說出來了?他說對呀。他真的是挺喜歡的,絕對不是“托兒”,“托兒”是不會編這種詞的。
二十二島主:謝謝肖央老師的分享。接下來還是問一下陳思誠監制,我們剛才聊了IP的延續,也聊了創作本體,想替觀眾問問您,對於《誤殺》這個IP,未來還有哪些創作構思?
陳思誠:這個真沒有,現在真沒有想到後面。
第一,我覺得除非是大盤這麼冷的情況下,我們別賠錢,才有可能持續做,這是前提,證明這個系列還有做下去的可能。
第二確實得看動機,會不會還有什麼樣的事情讓我們有特別強大的創作沖動,講述沖動,然後所謂代際、階級、復仇,這幾點核心觀念傳達出一個更新的想法,或者是更鋒銳的角度,我覺得所謂的創作靈感是可遇不可求的。
二十二島主:我們就耐心等待,我覺得等待很重要,等待的是主創團隊真的想對大家說的話。想問問肖央老師,如果繼續擔任這一系列的主演,等到監制他們的創作沖動出來以後,你希望這個角色還有更強的豐富性嗎?
肖央:或者是《誤殺4》隔得再久一點,該丟孫子了。
觀眾提問與互動
二十二島主:接下來開放觀眾提問,大家有沒有想要和主創交流的問題?
觀眾:我想問主創團隊是怎麼理解《誤殺3》開放式結局?謝謝。
甘劍宇:這個我來答。片子的主題是尋找真相,真相是因為有人隱瞞,我們才會尋找。復仇也是你傷害了我,我就讓你遭受同樣的痛苦,其實不管是復仇還是尋找真相,底層邏輯就是因果關系。在影片裡,我們給到了人物和事件的真相,至於最後的結果,我們已經給了因,我相信大家內心都會有一個果,這個就留給觀眾自己。結尾和我們影片主題和表達是比較吻合的,大家自己心裡都有一個關於因果的解釋,怎麼樣是最好的復仇?怎麼樣是最好的誤殺?
二十二島主:還是需要大家自己走到電影院裡,可能二刷三刷之後,可能會有更深的解讀。
觀眾:各位主創好,我想問一下,《誤殺3》裡涉及很多元素,比如說宗教元素、犯罪、親情,我想問一下監制和編劇陳思誠老師,寫劇本時做了哪些准備?因為我本身也是一名影視行業從事者,是一名編劇,想抱著請教的心態向陳思誠老師學習。
陳思誠:我所有的創作,每一次都是團隊創作。我一直都覺得。電影應該是一群人創作,當然也有很多很強大的編劇,他們獨立完成一個劇本,但是我一直認為,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每個人關注和喜愛的點都不一樣,每個人的人生經歷都是相對有限的,對我們個人來講,我一直都是把大家的長處總結在一起。
今天在來這之前,我還在寫我後面的劇本,這個劇本也有其他兩個編劇在寫,在他們的基礎上,我會拿出我認為好的部分,再把我認為更好的東西填進去。其實我走到今天,是因為我的身邊有很多很優秀的編劇和合作伙伴。
現在電影越來越難,越需要有才華的,對電影有熱愛的仁人志士集思廣益,一起打這個“群架”。因為我們要面臨的可能都不是其他競品,我們面臨的可能是像短視頻,短劇這種已經把個體娛樂闕值無限拉高的娛樂消費形式。
在這樣的情景下,電影一定是要革自己命的,電影一定是要變的,去年《消失的她》成功了以後,開始有一些異樣的聲音,說我是中國電影圈最精明的產品經理。我剛剛一開始還挺排斥的,因為我一直拿自己當一個創作者,我認為我對創作這件事情兢兢業業,他們這麼說我的時候,我一開始覺得受傷,但是現在我忽然覺得,我們需要所謂的產品經理,因為我們這麼產品,這麼算計,這麼精明,電影市場還這麼差,我們還打不過人家游戲,打不過人家短劇。不管他們怎麼說,怎麼說我們,我們只要能讓電影好,怎麼說都可以,我們萬箭穿心都可以。
我沒有辦法一一說我做了什麼樣的工作和准備,因為每個片子,每個內容都需要做不同的工作和准備,我覺得搞創作最有意思的地方是每一天接觸的都是新東西,拍《解密》,我會對國家安全部門有一些了解。我後面要做的這個題材也是一樣,對另一行有一些新的了解。我拍《唐探1900》,對1900年那個時候的國際形勢,那個時候美國到底是什麼狀態、中國是什麼狀態有更深刻的了解和梳理。我覺得創作最有意思的是,我們每打開一個局面就會深陷其中,跟那個時候的那些人,那些故事交映成輝,我給予他們,他們也給予我。
我覺得這個是最好玩的,最有意思的地方,我們搞創作就應該是這樣,幹一件事就撲進去,上映的時候我就不管它了,愛怎麼著怎麼著吧,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敗,剩下的還是不遺余力,盡人事聽天命。
肖央:你覺得我演《消失的她2》合適嗎?雖然我也姓肖。
陳思誠:叫《肖央的他》。
二十二島主:這肯定不是托了,但是確實說出了很多觀眾想問的一個問題,我覺得幾位主創有一個回應也很好,讓我們繼續。
陳思誠:特別有意思,特別希望有一天做個開放麥,讓全世界的觀眾一起來問我問題,特別好,各種奇怪的問題太有意思了。
二十二島主:剛才這位觀眾開了一個好頭。
觀眾:您好,各位主創我想問一下,因為有很多電影都是有很多可以稱之為經典的鏡頭,您覺得“《消失的3》”
肖央:你什麼意思,這個片名就徹底改過來了是嗎?(笑)你還編了一個名,《消失的3》,哪個3呐?
陳思誠:這名應該挺好賣的,叫“消失的三”,可能會很好賣哦,對不對?
二十二島主:消失的她+誤殺3等於消失的3。
觀眾:主要是太敢說了,有點被嚇到,《誤殺3》最經典的那一幕鏡頭,各位主創老師覺得是哪一幕?
陳思誠:我覺得這個不應該問我們,你覺得哪一幕最經典?每個人都不一樣。
觀眾:我覺得最震撼的那一幕是打開車廂,所有的孩子都(出現),那一幕對我來說沖擊力很大,我想知道各位主創覺得哪一幕沖擊力最大?
肖央:我覺得就是按炸彈那一幕,因為我昨天下午去看了,觀眾看手機的不多,到那一下基本上沒有看手機的,都在中後排,看那一下的時候突然就“哇”。
二十二島主:之前采訪肖央老師提到過,這一次您的表演難度是很大的。第一二部還是有一個可演對手戲的主體,這一部完全等於對著一個虛構出來的東西去想象,您覺得這次表演上的難度是否在增大?
肖央:還好,是信念感的事情,其實按炸彈那一下確實有點難受,自己也接受不了角色幹的那件事情,但是你放在那種情況裡,也說不定自己會做出什麼。它會觸碰到你內心特別隱秘、幽暗又柔軟脆弱的那一部分,挺難受的。我感覺到,為他人犧牲是最高的美德,但是如果你在該犧牲的機會沒有去犧牲,你犧牲了別人,保留了自己,接下來的黑暗是巨大無比的,因為你會面臨到特別大的自責、悔恨,很多很黑暗的東西淋到你身上,那一刻生不如死,所以我覺得最後那一槍打沒打中根本不重要,(我認為)在那之後他就(已經)死了,他生不如死,死了一切的罪都贖了,活著有什麼意義?
觀眾:陳導好,您看過《因果報應》嗎?
陳思誠:我看了,我一定不會翻拍的,大家放心,說實話我沒有找到我特別感興趣的點。
觀眾:《誤殺1》和《誤殺2》我都看了,看《誤殺3》之前我看了《因果報應》,我有帶上那個片子的東西去看,電影裡一直說報應,肖央老師有一個鏡頭是殺人販子,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借鑒了《因果報應》?
陳思誠:不是,我們拍的時候,這個片子還沒有上呢。大家一定要明白,我們創作是有時間的,它剛剛上沒有多久,我們就算抄,就算所謂的“裁縫”,也不可能那麼快拼湊出來,
電影有100多年歷史了,其實我進戲劇學院的時候,老師經常說我們寫話劇永遠逃不離莎士比亞。很多經典的文學性的東西,我跟作家聊也是一樣的,只是用新瓶裝舊酒。因為人類所有的愛恨情仇無外乎就那些東西,人物關系也就那些東西,有一些電影語言100多年歷史了,從《戰艦波將金號》後,蒙太奇開始產生以後,一部電影可能十幾個、幾十個蒙太奇,到上千個,現在美國所有商業片得有2000-3000個剪切點,電影已經是一種太成熟的故事了。
說實話你現在想拿出來一部完全沒有其他電影,或者是其他文學痕跡的片子是不可能的,都不可能的,我們是非常坦誠的創作者。
就像所謂的《消失的她》,說有一個原著,原著我當時連看都沒有看過,只是因為我們知道有撞梗的可能,我們才去購買了原著,所以其實我們融會貫通的能力沒有那麼強。謝謝你這個問題,也解惑了一些人。
觀眾:各位主創好,我是一名導演系在讀學生。這部電影的人物調度,人物性格特別飽滿,特別豐富,想問陳思誠老師,在劇本創作的過程當中會產生畫面感嗎?您在劇本創作中經歷了怎樣的思路歷程?謝謝您!
陳思誠:這個問得很專業,我昨天還在跟一個搞創作的青年導演聊天,我說最節省成本的是案頭工作,我一直特別主張所有導演最後都能過一遍劇本,因為其實我的創作習慣是當劇本寫完以後,創作完以後在我腦子裡面已經拍完了,至少拍到了70%-80%,跟我工作過的所有工作人員都知道,我一點都不猶豫,我想得特別清楚,我所有的調度也都有,對人物表演的把握基本上都有了,剩下其他的部門會用他們的才華增加我的想象力,攝影、美術、道具,演員會貢獻超出我想象華彩的表演。
有人問我在創作過程當中,從劇作到拍攝到後期到宣發,你最喜歡哪一個?我說我最不喜歡宣發,我最討厭賣東西,跟觀眾交流挺好的,尤其跟知乎的觀眾朋友們交流。
說實話有一些現場,可能是那種粉絲,他們對電影不感興趣,只是對一些演員特別感興趣,我覺得不是來聊電影的,我就有點郁郁寡歡,但我覺得作為文本來講,從拍攝到文本,文本到拍攝,到後期都有特別快樂的地方。文本是你想的越清楚越好,想的越清晰越好,那是你一個人最節省成本的時候,也是你最運籌帷幄的時候,那個時候才是你真正最自由的時候。
二十二島主:謝謝陳思誠先生的分享,我們今天是一個大師主題沙龍,除了聊《誤殺3》,也想聽各位主創跟我們分享一下創作上的經驗。
觀眾:首先我想說陳導說自己是產品經理,無論是褒也好還是貶也好,我覺得讓更多人知道你,和知道你這一系列的電影就是成功的。不知道您有沒有考慮讓肖央老師演一些新身份?我剛才看一些特寫,覺得肖央的眼睛特別深情。
陳思誠:很適合《消失的三》。
肖央:我就演那個三。
觀眾:那也不能讓肖央老師消失是不是。
陳思誠:其實老肖的可塑性非常強。
觀眾:對,所以無論演什麼我覺得有點出戲,並不覺得害怕,我覺得還是挺深情的。
二十二島主:所以這不是一個問題,這是一個表白題。
觀眾:也不是,我覺得是對你的一種肯定,無論大家怎麼說,怎麼爭議。
觀眾:我覺得讓大家走進電影院就是成功的,無論是因為什麼進來。
二十二島主:謝謝,知乎的網友不僅含金量高,也特別會給情緒價值,說得特別好,謝謝你對我們創作團隊的鼓勵。
觀眾: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陳思誠老師,我注意到整個《誤殺》系列都是講關於階級矛盾之間的話題,第二部和第三部都有負責任的、有正義感的警察形象。警察是非常正義感地幫助底層人。我想問一下您,在塑造這樣角色的時候,是真的相信這種自上而下的,自發的有爭議感的行為能夠緩和階級矛盾,還是僅僅出於劇作原因?
陳思誠:說實話,我認為不管是特別微小的職業,一個清潔工或者是一個廚師、一個的哥,各行各業都有好人壞人,政治角色也有好有壞,也有排名,我相信很多人,尤其是到達一定的層級的人,他們可能心是好的,但是能力不一定能到達,或者是他們被其他欲望控制,人是容易被欲望控制的,人容易被錢控制,人更容易被權力控制。
任何職業裡面都有好人壞人,這個我們一定要相信,還有一個特別樸素的價值觀,我覺得人類之所以還存在,就是我們善的天秤還是比惡的天秤高一點,可能這個天秤有一日真的傾斜的話,那就是人類我們自己滅亡的時候。
我一直說能毀滅我們自己的永遠是自己。金錢和權力不斷地滾動、競速,未來這些東西一旦失控,就是人類集體將面臨巨大災難的時候,所以那個火種到底誰在點燃?我們太弱小了,我能感知,但是我控制不了,我只能先做好獨善其身,讓身邊的人好一點。
二十二島主:謝謝,這兩年主持了很多的映後活動,但是今天這一場,不管是主創團隊也好,還是觀眾也好,大家都很真誠,真正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主創團隊也很用心地在跟大家回答,再次謝謝大家的到來。最後我們請主創用一句話再向觀眾推薦一下這部電影,希望大家可以走進電影院支持。
甘劍宇:《誤殺3》是一個老字號了,我們也提供了一些新玩法,不看挺遺憾的,請更多觀眾進影院一起跟我們解鎖。
肖央:如果你想兩個小時逃離手機,就看看《誤殺3》,如果你對追求真相感興趣,都來看《誤殺3》。
錢重遠:我看有朋友說,看這個電影的感受是比坐過山車刺激,比玩狼人殺燒腦,比刷微短劇過癮,如果大家觀影有這種感受,我就非常開心。另外我們的創作者,在這部電影裡面有我們的態度、有我們的表達,有對社會現實的關照,如果各位看了電影。有一些感悟,也希望跟身邊的朋友分享交流,謝謝!
狼寶:你自己想一想做選擇題的時候會按下哪個鍵?如果你沉浸在裡面。你自己想一想會做出什麼選擇?就看這部電影。
二十二島主:感謝今天的觀眾、也謝謝我們的嘉賓,後續我們的大師沙龍活動將持續開展,會持續帶來更多有趣的話題,希望大家繼續關注,也歡迎在知乎等社交平台上分享本場活動,謝謝各位,我們的活動到此結束。-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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