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和遠方都打水漂 中產返貧三件套
“半年,虧光50萬。”
兩年前,劉彤從北京一家互聯網大廠離職,和即將結婚的男友拿出部分積蓄,在家鄉省會城市開了一家精品咖啡店。
然而就在劉彤憧憬著“兩人一店”的愜意生活時,咖啡店開始入不敷出,有時一整天甚至沒有一個客人。日子從一開始難得悠閒變為被房租水電困擾的焦慮,最終兩人決定及時止損,關停這家小店,劉彤也回歸了職場。
和劉彤一樣,不少從“小店夢”裡跌落的年輕人都有著相似標簽享受過互聯網的黃金時代,早早攢下一筆資金,多年後不願在格子間浪費人生的他們,決定下場創業開店。最終大多數被現實給了重重一擊。
最近,目睹新茶飲排隊IPO狂歡,投資人朋友的一句開玩笑讓我記憶深刻:“奶茶店、咖啡館、小酒館,堪稱中產返貧新三件套。”這也是繼民宿、露營、劇本殺後成為年輕人開店的“倒閉三件套”。
我,開小酒館,關門了
今年4月底,江雲的小酒館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
這家以音樂為主題的小酒館去年10月開張,位於一線城市幾棟寫字樓周邊。江雲告訴投資界,算上租金、人力等日均成本,酒館每天的盈虧平衡點大約是3000元,但半年多來,他的小酒館每天營業額僅有1800到2000元左右,“一直在虧”。
相比不少同行,江雲此前就有過咖啡店運作經歷,在目睹市場逐漸被幾家連鎖品牌搶占後,他決定另辟蹊徑,和一位有精釀經驗的朋友合開酒館。但由於門店選址不當等原因,每天到店的客人還沒有隔壁早餐店的一半。
堅持半年後,小酒館關停。提及這次失敗經歷,江雲告誡道,“別輕易嘗試,尤其是一些非剛需,且高度連鎖化的賽道。”
小酒館的市場體量或許還算不上龐大,奶茶店、咖啡館兩大熱門賽道更是承包了一批又一批 “開店破產”的年輕人。
如果留意二手交易平台,會發現最近幾年裡二手咖啡機交易火熱,而在小紅書、抖音等社交平台上,小酒館、咖啡店、奶茶店倒閉帖比比皆是,其中奶茶店、小酒館倒閉的相關內容過萬,“咖啡店倒閉閒置處理”有超過50萬篇筆記。
這些倒閉的門店背後是日益飽和的現制飲品市場。深圳一個靠近城中村的地鐵口,一條長約200米的小吃街擠下將近20家飲品店,幾大常見品牌狹路相逢,甚至出現兩到三家同價位茶飲店相連的情況。
投資界算了一筆賬,即便在這樣人流量較大,且目標消費群體聚集的地段,扣除房租、水電、設備、員工工資、店鋪轉讓費等一系列所需成本,保守估算,回本大致需要1.8-3年。但這條街上的不少店鋪往往在半年左右就已經改名換面。
這樣的街道並不少見。不論在一線城市的街頭小巷,還是更為下沉的縣城鄉鎮,不難看到一條街上擠滿奶茶、咖啡等連鎖品牌,甚至不乏有網友拍照調侃,“嚴重懷疑這條街之前經歷過幾年大旱”。
理想很豐滿,現實更骨感。開店的人潮,來了又散,徒留唏噓。
“投入幾十萬,詩和遠方都打了水漂”
似乎手裡有了閒錢的人都夢想著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店。這背後,不少人在醞釀著一個“詩和遠方”的故事。
95後劉彤是成都人,當初決定回家鄉開咖啡店,是她和男友深思熟慮的結果,“每天睜眼就是KPI,不如給自己打工”。
開店創業,被很多人視為實現工作自主權的一種途徑,也是逃離996,認真投入生活的象征,這與早年間流行到麗江大理開民宿異曲同工。“生活是曠野”,這樣的理念吸引著一批來自大城市的年輕群體。
但現實並不像想象中一樣輕松。盡管他們來自更復雜的行業,曾經做過上百萬的大項目,但走到一條並不熟悉的賽道上,仍然會被眼前原材料配送、門店裝修以及同行沖擊弄得焦頭爛額。最終,壓倒理想生活的或許只是幾千塊的房租。
“投入幾十萬,詩和遠方都打了水漂。”劉彤說。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賺錢是第一位。因此加盟成為一條相對“穩妥”的路徑。
一位新茶飲加盟者提到,眼見發小兩年前剛加盟一家茶飲品牌,一轉眼不僅買了房,還一口氣全款提了車。類似的故事不斷刺激著手頭有些余錢,不具備新興行業技術但希望“做點事”的年輕人這是目前門檻最低的創業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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