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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冰瀑 夏爾巴人在喜馬拉雅用生命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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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爾的登山產業是這個貧窮國家的重要收入來源,它迎合了那些願意花10萬美元以上,以奢侈的方式登上一座喜馬拉雅山峰的人。他們幾乎都是外國人。近年來,這個人群的數量激增,在高海拔的瓶頸路段和冰瀑出現擁堵,增加了事故發生的可能性。https://t.co/fDuSSr2v6W— 紐約時報中文網 (@nytchinese) June 14, 2024


2023年7月,登山家“喇嘛”坦贊·夏爾巴帶領一名挪威登山者以創紀錄的時間登頂了世界上14座最高峰。在這項需要堅定決心和高度信念的運動中,“喇嘛”做到了他的客戶所做的一切,甚至做得更多。但那位客戶獲得了大部分的金錢、名聲和關注。

尼泊爾的夏爾巴人通常得不到外國運動員享有的那種利潤豐厚的代言合同。對他們來說,喜馬拉雅向導的職業提供了一條擺脫極度貧困的道路,但也是一條到處都是雪崩和冰瀑,可能通往過早死亡的道路。


“喇嘛”對《紐約時報》說,在為挪威人充當向導之後,他還是無法休息。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的生活很昂貴。他不識字,但希望兒子們得到最好的教育,而那需要花很多錢。

因此,在攀登了14座山峰後僅僅三個月,“喇嘛”就回來繼續夏爾巴人的工作了——“夏爾巴”是他的名字、種族、職業,最終也是他的宿命。另一個追求新紀錄的外國人雇他當導游。這一次是吉娜·瑪麗·魯西迪洛,她試圖成為第一位攀登世界最高峰的美國女性。另一名美國女子也在夏爾巴人的帶領下單獨攀登,追求同樣的記錄。

但在10月7日,西藏希夏邦馬山發生雪崩。兩對登山者都遇難了。

“喇嘛”之死是他家兄弟們一系列悲劇中最新的一起。2021年,四位以登山為業的兄弟中最年長的諾布·夏爾巴在經歷了一段戀愛悲劇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去年5月,排行老二的普巴·夏爾巴在珠穆朗瑪峰的救援任務中喪生。

最後一位兄弟帕斯達瓦·夏爾巴在從世界第七和第八高峰回來後得知了“喇嘛”的死訊。

帕斯達瓦步行、乘坐公共汽車和飛機,花了三天時間抵達“喇嘛”在加德滿都的公寓。他跪在哥哥的佛壇前,八支蠟燭在上方搖曳。金盞花和儀式布圍繞著“喇嘛”的遺像,照片上,他身穿橙色的防雪服,咧嘴笑著。

帕斯達瓦閉上眼睛,為死去的兄弟們祈禱。他說他也為自己祈禱。他必須在他唯一熟悉的生活中堅持下去。

“我會繼續登山,”帕斯達瓦說。“我沒有其他選擇。”

夏爾巴人的重負

夏爾巴人的工作如下:為外國客戶搬運沉重的包裹和氧氣瓶。做飯和搭帳篷。在暴風雪中穿行,清理成堆的垃圾。天不亮就起床,花幾個小時在雪地上固定金屬樁,攔出保護外國登山者的繩索。艱難地走過冰瀑,那些大巴車大小的板狀冰體下,是夏爾巴人的墳場。(上山的夏爾巴人通常是男性;女性夏爾巴人一般不做向導。)

與客戶相比,夏爾巴人在所謂的“死亡地帶”(海拔8000米以上的地方)能待的時間要長得多,在沒有氧氣補充的情況下,人類的認知會變遲鈍,高原反應可能在短時間內導致死亡。

位於尼泊爾東北部的瓦隆村是“喇嘛”和兄弟們長大的地方,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這裡培養了大約100名探險向導。

當地人說,在這100人中,有15人在工作中死亡。

高死亡率凸顯了這項生死攸關的運動的不平等。在珠峰上遇難的335人中,大約有三分之一是夏爾巴人。然而,專業技能給他們帶來的工資雖然以當地標准來看很高,但與大多數客戶為自己的探險所付出的費用相比只是一個零頭。

“我們幫助外國人,”來自瓦隆的經驗豐富的向導、“喇嘛”的密友馬卡·魯拉克帕說。“這很危險,但我們還是這麼做了。”

尼泊爾的登山產業是這個貧窮國家的重要收入來源,它迎合了那些願意花10萬美元以上,以奢侈的方式登上一座喜馬拉雅山峰的人。他們幾乎都是外國人。近年來,這個人群的數量激增,在高海拔的瓶頸路段和冰瀑出現擁堵,增加了事故發生的可能性。一些探險隊領隊還認為,氣候變化正在導致不可預測的天氣模式,增加了致命雪崩的風險。

在去年珠穆朗瑪峰的春季登山季,尼泊爾政府向478名外國人發放了許可證,是歷年之最。包括六名夏爾巴人在內的18人在山上死亡,這也是歷年之最。

今年春天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六人在攀登珠穆朗瑪峰的過程中喪生,三人失蹤。

探險活動的興起帶來了缺乏經驗、更有可能在高海拔地區需要救援的登山者,也帶來了追求記錄、將自己和團隊推向極限的登山者。每個外國徒步旅行者,無論是初學者還是專家,都至少要依靠一名夏爾巴人,經常會需要數名。



除了經濟上的不平衡,夏爾巴人在登山史上的地位也常常被淡忘。1953年,埃德蒙·希拉裡首次登上珠穆朗瑪峰,在世人眼中他排在第一,一起登山的丹增·諾蓋總被排在第二。珠穆朗瑪峰大本營附近的丹增-希拉裡機場是唯一的例外。

為紀錄而戰

2023年春天,挪威職業登山運動員克裡斯汀·哈裡拉開始了打破世界14座最高峰最快登頂紀錄的嘗試。當時的世界紀錄是六個月零六天。再往前的紀錄是八年。

哈裡拉在贊助下進行了為期92天的喜馬拉雅山沖刺探險活動,活動口號是“她移動了高山”。要想取得成功,她需要夏爾巴人的引導,尤其是“喇嘛”。


第一座山是希夏邦馬山,也就是半年後“喇嘛”喪生的地方。麻煩很早就出現了,首先是在手續方面。中國拒絕了她團隊中11名夏爾巴人中六人的簽證。“喇嘛”又拖又錘,又拉又扛,承擔了那空缺的六人的工作。哈裡拉說,他速度快,效率高,在稀薄的空氣中沒有任何不必要的動作。

“‘喇嘛’做了所有的工作,”她說。“如果沒有‘喇嘛’,沒有人能登頂。”

到“喇嘛”去世之前,他已經取得了登上了37座世界最高山峰的成就。一有時間,他就會回到瓦隆的家,那是尼泊爾東北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坐落在一個高海拔的山谷裡,下面是大麥和谷田,毛茸茸的犛牛在田間吃草,弓著背抵御寒冷。“喇嘛”和兄弟們從小放牧牲畜。用破舊的襪子打結當足球踢。

“喇嘛”有三個兄弟在襁褓中就夭折了,這在喜馬拉雅山麓地區很常見。作為家中第二小的孩子,“喇嘛”被送去當地的寺院,指望那裡能多養活一張嘴。他在那裡得到了“喇嘛”這個名字,那是對藏傳佛教僧侶的稱呼。

當時,成為職業登山者的夏爾巴人大多來自尼泊爾東北部的另一個地區。但在本世紀初,來自瓦隆的明馬·夏爾巴成為第一個登上世界14座最高山峰的南亞人。(大多數夏爾巴人都姓夏爾巴,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是親戚。)

明馬和他的三個兄弟最終創辦了七峰探險公司,目前該公司組織了大約三分之一的珠峰探險活動。明馬的大部分向導都是從瓦隆雇來的。

當村裡開始興起登山熱潮時,“喇嘛”的大哥已經太老了。但其他四兄弟加入了七峰探險公司,把公司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瓦隆兄弟會。“喇嘛”已經放棄出家並結婚,大約在十年前加入登山行業。他一開始負責搬運和繩索固定,後來晉升為向導。

“我們吃同樣的食物,喝同樣的茶,但這家兄弟,他們特別強壯,”“喇嘛”在瓦隆的朋友拉克帕說。“‘喇嘛’是最強的。”

2019年,“喇嘛”和他的三個兄弟登上了世界第三高的康城章嘉峰,創造了吉尼斯世界紀錄。在山頂上拍攝的一張照片中,兄弟們都微笑著,大家都穿著鮮艷的登山服,空氣中洋溢著他們的喜悅。


像“喇嘛”這樣打破紀錄,意味著收入大幅增加。一次普通登頂的收入不到4000美元;一座8000米高的山可以得到7500美元的報酬。由於他14次登頂的成就,“喇嘛”每次登頂的收入約為9700美元,這是夏爾巴人能拿到的最高收入之一。盡管如此,這還是遠遠低於外國頂級登山者通過代言所能籌集到的資金,而且夏爾巴人的工作更危險。

盡管瓦隆當地人躋身登山運動的頂級行列,但從事這一行業的夏爾巴人的總數卻在下降。一些最成功的人也和大批尼泊爾人一樣,在離開這個受腐敗和貧困困擾的國家,移居海外。幾乎沒有哪個向導希望自己的孩子繼承父業。

遇難向導的家屬現在有權獲得約11250美元的保險賠付,遠高於之前提供的幾百美元。但“喇嘛”的遺孀白瑪·楊吉·夏爾巴仍然擔心,這可能不足以讓她的兒子們遠離害死他們父親和叔叔的那種工作。

“我希望我的兒子們離開尼泊爾,去一個他們能有更好未來的國家留學,”她說。“我不喜歡山。”

一次注定不幸的登山

起初是白色的雪,藍色的冰和黑色的岩石。頃刻間,重力在風和最微小擾動的刺激下,將冰凍的物質轉化為致命的力量。雪崩如雷鳴般響起,然後鋪天蓋地而來。

西藏的希夏邦馬峰被認為是14座山峰中最容易的一座。盡管如此,仍有近十分之一的登山者在攀登過程中死亡。10月7日,“喇嘛”正在指導拉祖齊洛,她是兩名嘗試登山的美國人之一。走在他們前面的是安娜·古圖和她的向導明馬·夏爾巴。由於未來的天氣情況不明朗,其他登山者撤退了。兩個美國人和兩個夏爾巴人堅持留下來。這兩名女子只剩下這座山,就有機會打破美國的登頂14座山峰紀錄。



四人都被雪崩奪去了生命。

其他登山者說,兩位美國人之間的競爭太過激烈,這可能促使她們去挑戰危險的高度。

2024年登山季開始時,七峰探險公司讓“喇嘛”最小的弟弟帕斯達瓦在“喇嘛”喪生的那座山擔任向導。

帕斯達瓦說,希夏邦馬登山之旅能讓他賺到大約3000美元。對於瓦隆人來說,尤其是像他這樣剛畢業幾年就要離開學校的人,只有兩份工作可做:務農和登山。

不過,帕斯達瓦前往希夏邦馬還有另一個原因:尋找他的哥哥、世上最偉大登山者之一的遺體。

根據夏爾巴人秉守的藏傳佛教傳統,死者應該在家中火化。只有這樣,經過火焰的淨化,他們的靈魂才能轉世。

5月中旬,一名尼泊爾登山者帶領的一個團隊發現了古圖和明馬的遺體。他們的遺體從西藏轉移到了加德滿都。

但是,隨著5月接近尾聲,帕斯達瓦仍在等待前往西藏的簽證。春季登山季即將結束。他的哥哥和魯西迪洛還在山上的某個地方,穿著橙色的防寒服,凍在冰雪之中。

“我不確定能不能找到他的遺體,”帕斯達瓦說。“但我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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