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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文学青年炒房记:靠信用卡还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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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俯瞰繁华深圳之夜

  从深圳的最高点梧桐山顶俯瞰繁华深圳,暗夜妖娆。这个城市的巨大变迁和发展是中国奇迹的缩影。


  

  这是深圳地标建筑

  房地产业一直是拉动中国城市经济的最重要的引擎。

  

  房价涨跌如过山车

  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深圳楼市的轨迹:2006年进入冲动,2007年步入疯狂,2008年接受惩罚。在全国大中城市中,它涨得最快、回落得也最快。

  



  炒房客遭遇寒冬

  罗小斌们发现自己搭上了中国经济最敏感的一趟过山车,开始晕眩。由于准备不足,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摔了下来。

  

  下一次拐点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之前的市场预测很坏,但从最近两个多月成交量大增的情况看,之前的预测可能过于悲观了。

  

  房奴,卡奴

  “刷信用卡供楼的房奴,花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的钱,过着昨天前天大前天的生活。”

  深圳,从此走在回家途中

  人物介绍:

  像每一座城市愧对乡村,

  我零乱的生活,愧对温润的园林,

  我恶梦的睡眠,愧对天上的月亮,

  我太多的欲望,愧对清澈见底的小溪,

  我对一个女人狭窄的爱,愧对今晚疏朗的夜空,

  我的轮回,我的地狱,我反反复复的过错,愧对清净愿力的地藏菩萨,

  愧对父母,愧对国土也愧对那些各行各业的光彩的人民。

  ——《惭愧》 □诗人 杨键 作于一九九三年

  内容提要:

  这是一个文学青年与深圳的故事,更确切地说,是与深圳二手房的故事。

  发财梦



  “刷信用卡供楼的房奴,花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的钱,过着昨天前天大前天的生活。”

  还乡梦

  “古代的教育是教你回家之路,他教你怎样回到故乡;现在的教育让你变成异乡人,最终成为你自己家乡的一个漂泊者。”

  2009年1月21日,春运的又一个高峰来临了。在深圳,一票难求的人们为了回家不惜绕道香港。打工者们可以不再像去年遭遇冰冻灾害时那样,滞留“世界工厂”过年了,早在春节来临之前,金融危机这场更深的严寒席卷了珠三角,大片的厂区安静、空荡下去,成千上万的工人们无事可干,早早从别人的城市回到了自己的乡村。

  江西人罗小斌决定原地不动。不回老家不仅可免于折腾,还可节省开支,也免于面对家人。现年 26岁的罗小斌,2005年大学毕业,次年到深圳,数年过去了,他发现理想的生活依然离自己很远。这个理想的生活不过是“安心写作,无生活之忧”,但是现在的他“连维持基本生活都困难”,根本就没心思写作。

  2008年,在持续低迷的深圳楼市中,贷款炒房的炒房客们终于被房子炒焦了,有人炒成了房东,有人炒成了民工,而罗小斌炒成了一名辅导班的临时教师、一个入不敷出的房东、一个不敢回老家过年的人。

  房奴,卡奴

  “刷信用卡供楼的房奴,花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的钱,过着昨天前天大前天的生活。”

  罗小斌如今在一个中小学辅导中心当临时老师,“天天跟孩子打交道,什么都得教”,每天要花很多时间备课,才能保证一个月2000元左右的收入。以深圳的工资水平,这点钱难以叫人满意,但没有任何办法,手中还有一套房还没租出去,月供提高了,入不敷出。他和妻子不得不分头谋生路。


  “我自己几乎不花钱,全砸进去了。第一个月领了1900元,我留了200块;第二个月领了 2100,我留了100块。”罗小斌说,加上妻子每个月2300左右的工资,去除日常开支,拿去还银行的按揭款,资金缺口依然高达6000元。于是做了房奴又做卡奴:用信用卡轮流套现。

  跟众多炒房者一样,罗小斌被套牢了。“如果能卖出哪怕一套也好,可解燃眉之急,但信息挂出去,开价甚于已经低于当初的买入价,依旧无人问津。”

  更进一步的问题是,受返乡潮的影响,整个城市的二手房空置面积大大增加了,一套条件一般的房子,要租出去很不容易,而且多半是以“极委屈”的价格。作为一个拥有三套房的房东,罗小斌和妻子却只能租住在简陋的城中村,那是一座六层旧楼的顶楼,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每月租金才350元,比他们租出去的三套房都要便宜得多。

  网上流传甚广的深圳炒房客的典型,是“从亿万富豪变身农民工”,这些专业炒房者在银行零售付的时候就频频下手,一出手就买下数十套,如今被深套猝死,沦为清贫一族。罗小斌不属于这一类型。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财产,抗风险能力就更低。

  现在他每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走到阳台上发愣。有时候跟自己较劲,抓着头顶的晾衣铁杆做引体向上,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看对面的楼房在视线里上上下下,告诉自己要坚持。那些楼看上去千篇一律,每扇窗户背后却都承载着不同人的悲欢。

  作为一个曾经小有名气的校园写手,罗小斌曾长期在博客里连载自己的小说,每一篇文字都精心排版,还有配图,但到深圳之后,他的博客日渐荒芜,偶尔更新,也是只言片语。2007年12月3日终于更新了一次,标题叫做“混在深圳不容易”,正文是:“ 开始想着大发议论,想想还是算了,什么狗屁事情也没有,主要意思就是标题。”

  然后是一年之后的2008年11月11日,罗小斌在博客中写道:“刷信用卡供楼的房奴,花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的钱,过着昨天前天大前天的生活。”



  在严酷的生活现实面前,这个瘦小的年轻人正尝试背负起家庭的责任,同时对婚姻丢掉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两个人在一起,如今好比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说。

  对金钱的渴望却来得很强烈。他开始每天买彩票、双色球、3D、七乐彩、刮刮彩、深圳风采……“凡是投入极少,又可能让我一夜暴富的机会,决不放过。”他说。

  事实上,他也很难相信自己的运气有那么好,“那不过是一个游戏,寻找一个寄托罢了。”

  尽管如此,罗小斌依然没有放弃对房子的期待,不过这个期待变成:到一个生活节奏慢的小城市买一套大房子,过一种闲适的生活。

  “闲适的生活”在哪里呢?首先还不是需要钱。

  发财梦


  “没钱给房租,脸皮薄,怕人家催,怕人家说。那能怎么样,只能一天推一天,到了期限仍没钱,继续找借口,实在没有办法,房东电话一律不接听。那种生活很惶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虽然从小没有遭遇过太大的挫折,但出身贫寒的罗小斌很早就体味过没钱的滋味。在大学里,他靠不断的写作来赚取稿费,大学毕业那年,在南昌,他出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拿到了6000元“巨款”,对自己的写作生涯一度信心满满。不过他很快发现,靠写东西“来钱太慢了”,除非你有名。与此同时,找工作又不顺利,困难时只有借钱用,拖欠房租。

  女朋友离他而去。她曾在QQ里含蓄地说出原因,她是一个女人,25岁了,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可以不富有,但也不能一贫如洗。”最要命的是,她居然还想要个孩子,而他连想都没想过。

  想不通。2006年5月的一天,好像是晚上,他爬上了开往深圳的列车,背负着简单的梦想和复杂的忧伤,“我的梦想就是金钱,我忧伤也是金钱。”

  后来,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恋爱了。他运气不错,那是一个深圳本地的姑娘,在一家房产中介工作,因此他们很快就物色到了一套还算不错的房子,70多平米,两室一厅,在龙岗的黄金地段,首付8万,月供2000元,20年之后,房子就完全是他们的了。两人都很满意,顺理成章地,他们办理了结婚手续。

  由于妻子的职业关系,他对深圳房市开始敏感起来,发现“房子是最有价值的投资”,那正是深圳房价飞涨的时刻,炒房客风起云涌。事后的统计数据显示,在2006年,深圳30%的置业者在取得产权证后半年内转手,投机之严重由此可见一斑。

  整个2006年下半年至2007年8月间,深圳的楼市成交活跃甚至疯狂。2007年上半年,深圳房价则暴涨了50%以上。新闻报道说,有开发商私下坦承,“现在楼盘的利润率已经高到让我们不好意思的程度了。”而主要靠佣金为生的中介行业,也赶上了黄金年代。

  “当时觉得形势那么好,这房子住着显得好奢侈,一倒手就是钱啊。”于是决定转手卖掉,半年内接连买进了3套二手房。

  一项新的事业开始了。表面上,夫妻俩的炒房事业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前途无量。同事,身边的人也给了他们安全感:“就没有几个不炒房的,你打个出租车,的哥开口就跟你聊房子。”

  三套房的其中一套,买进时3700元/平米,一个月后就涨到了4500元/平米,在三个月后,6000元/平米,估计还得涨,不急;第二套房比较旧,但靠近地铁口,问的人特别多,涨得也很快,抗住了,没卖;第三套地段很偏僻,“虽然暂时不看好,但买得很值”,也一直放着……两个人就看着纸上的财富迅速增长,觉得钱来得好容易。



  罗小斌的生活主题不再是写作了,他每天不断接电话、带人看自己的房、跑银行办理各项事务、去看别人的房,跟高手讨教心得……他喜滋滋地接过了击鼓传花的接力棒,却没想到那或许就是最后一棒。

  在疯狂的上涨中,深圳楼市就像一个筛子那样筛选出富人,而且筛眼不断在扩大,众多中低收入者也竭尽所能地避免被筛子筛出去,即使这意味着他们被深深套牢。

  推动房价的原动力已主要是投机和转手,价格能涨,完全是因为人们以为它仍将上涨的乐观预期。这样的好光景总会到头的。果然,“似乎是在2007年9月份开始,新政出台,形势变了。”

  事后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深圳楼市的轨迹:2006年进入冲动,2007年步入疯狂,2008年接受惩罚。在全国大中城市中,它涨得最快、回落得也最快。罗小斌们发现自己搭上了中国经济最敏感的一趟过山车,开始晕眩。由于准备不足,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摔了下来。

  2008年6月的时候,他还盼着其中一套房子所在的地方拆迁,传言说万科将会把那片地买下来重新开发,“当时想要真是那样,我就解套了。”结果那片地到现在依然静悄悄。众所周知,2008年,万科的日子也不好过。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疯了。”罗小斌说,“后来所有的艰难都是为当初那一连串的决定埋单。”他恨自己没有抵抗住来钱太容易的诱惑。

  遗憾的是,几番折腾后,他发现自己对金钱的追逐热情在下降,“大富大贵很遥远,不奢求。我只想每天活得轻松一点。”

  还乡梦

  “古代的教育是教你回家之路,他教你怎样回到故乡;现在的教育让你变成异乡人,最终成为你自己家乡的一个漂泊者。”

  这段诗人杨键在接受媒体访谈时说的话,让罗小斌印象深刻。

  “我也想不明白。都说一家人,但怎么就是不能在一起?莫非就是因为钱?”他说,“最后父母死了,然后你继续奔波,等你的儿子离开你。你死了,你的儿子依然在外,稍微幸运一点,还能回来送终。好像那就是生活一样。”

  亲人往往是你一生里陪伴最少的人。在深圳这座典型的移民之城,罗小斌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自己一样,消极等待着新一年的到来。很多人可能暂时拥有一份工作,却没有本地户籍,也没有房子。看起来他要幸运一些——理论上,他还有自己的房子,甚至不止一套,“但一旦断供,银行随时可以将房子收回,你什么都没有。”

  对他来说,真正安全的家依然在江西赣州那座典型的南方小城,小城背靠303国道,赣江支流穿城而过。在以前写过的文字里,他动用了许多诗化的语言去描述它,赞美对象包括他中学时代的梅岭大街,载满初恋的自行车,以及他父亲做的啤酒烧鸭。

  现在,他一年多没有回家了,心里纠结着,不愿意。总觉得自己混得不如意,对不起自己父亲。

  在人生的许多关口上,出于对儿子的爱,做父亲的免不了要对儿子的生活指指点点。可是现在,除了唠叨和无谓的担心,他能帮上什么忙呢?他不过是一个木匠,没钱。

  他不想听那些唠叨,更不想让他担心,他选择逃避和隐瞒。

  “或许,人一旦离开了家乡,就成了异乡人,没了从容返乡的可能。”罗小斌说,“于是从此走在回家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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