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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少女的新型賺錢模式:靠 "曖昧經濟" 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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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短視頻平台的用戶仍為短劇中的 “逆襲爽劇”“豪門恩怨” 津津樂道時,直播賽道已悄然掀起一場 “團體流量” 的爭奪戰。

團播,通常由 5-7 個外表明顯差異的主播組成,表演既有集體舞,也有 PK 競技,觀眾還能通過刷指定禮物即可解鎖主播定制舞蹈或專屬動作。


對比個播,團播“人海”戰術,吸引力更強;對比傳統綜藝,團播的及時性更強。

也正因如此,在中國超 2000 億規模的娛樂直播市場中,團播占據了重要市場占比。

隨著越來越多機構、公會湧入,如今的團播市場熱鬧紛呈:

既有主打才藝的 “練習生” 模式,也有依賴 “曖昧經濟” 的 “拉票” 套路,甚至衍生出中老年、cos 主題等垂直細分領域。

然而在繁榮表象下,主播職業生命周期短、高流動率、內卷加劇等現實問題,也在揭露著這一新興產業的殘酷一面:

當資本借 “即時情感消費” 收割流量時,年輕從業者正成為這場流量游戲中的 “青春耗材”。

以下,是關於團播的真實故事:



“我做團播就是為了賺錢的”,許靜說。

21歲的許靜是一名舞蹈專業的畢業生,按照以往的職業規劃,她會成為一名舞蹈老師,或者轉型做禮儀培訓、行政也是可以的;運氣好,她還可能去拍短劇、做舞蹈演員、在明星開演唱會時給明星伴舞。

但是這幾年舞蹈相關專業對口工作不好找,在舞室倒閉、待業超過半年後,今年3月,許靜決定勇闖團播賺錢。

在舞室工作時,許靜一個月底薪3000元,其余的收入來源於課時費,為了維持收入,她每天需連上多節課;舞室生源減少後,還需花大量時間維護學生資源、做續費。

相比之下,團播開出的底薪高,每個月有6千元的底薪,還有超過20%的提成收入,並且時常傳出一晚上有主播收入過萬的消息。

許靜稱自己很難不心動。





圖 | 曾有“大哥”給該團播刷了903個嘉年華(約270萬元)

除了為錢,也有不少人是“為名”來的,20歲的小毛便是如此。

小毛從小喜歡唱跳,想出道做愛豆、站在舞台上萬人矚目。

初中時,她效仿鹿晗、宋雨琦的出道路線,給韓國公司發資料,渴望退學做練習生,被父母以 “什麼年齡該做什麼事” 拒絕。

前幾年國內女團選拔火熱時,她也動過心思,卻因未成年身份被攔在門外。

眼下,因女團收益不佳,各大老牌娛樂公司不再押寶女團,甚至傳出女團解約消息時,小毛決定轉戰團播。

在她看來,“直播團播和傳統愛豆女團有些類似,但訓練時間短、不用自費做幾年練習生,幹得好積累名氣,說不定能從網紅轉成演員、歌手。”

於是,她在網上聯系了一名招募主播的 “經紀人”,投遞簡歷後入行。

確實,相比嚴苛的韓國練習生,目前團播主播應聘門檻低很多:聯系 “經紀人” 投遞資料初篩,再現場試鏡,即可當場得知是否通過。通過後進入舞蹈訓練營學習,通過考核即可分團 “出道”。



也因門檻低,社交媒體上活躍著許多自稱 “經紀人” ,他們隨時隨地在招募團播主播。

甚至,因為團播太火,衍生了很多類型的團隊,如中老年賽道的團播、各種cos主題團播等。



但在做了 5 年團播的程峰看來,“能吃這碗飯的人並不多。”

程峰介紹,他剛入行時,團播還很好做,拉一群人在鏡頭前跳舞就能 “躺著收錢”。

如今,隨著選秀節目落幕、粉絲進入 “劇荒”,不少偶像也 “下水” 進入團播市場,越來越多 MCN 機構和團體湧入分食蛋糕,行業變得越來越卷 —— 除了卡年齡、身高,越來越多機構開始卡顏值。

“這個顏值不單指好不好看,” 程峰解釋,“大部分團播上鏡需化濃妝,加上直播燈光和濾鏡會極大弱化五官,所以要選五官立體、上鏡有特色的。”

此外,與個播不同,團播一個團約 5-7 人,剛好是手機屏幕能容納的規模,站在鏡頭前對比一目了然。





雖然能開瘦身濾鏡,“但和實際鍛煉過的身材對比差異還是很大”,所以不少團隊選拔時也強調身材。

加之不同公司喜歡的類型、判斷主播火不火的標准不同,常有年輕人滿懷信心進來,失落離開。

程峰常見落選的年輕人巡回去杭州、武漢、重慶、長沙、深圳等團播機構扎堆的城市面試,以求通過。

而通過面試也不意味著能順利 “吃上飯”,他們隨時會遇到舞蹈考核不過、成團前夕計劃取消、臨時拆團的情況。

“要經歷很多次選拔,才能真正站到屏幕前獲得跳舞的機會。” 程峰說。



對於團播主播而言,站到台前獲得跳舞機會只是“出道”第一步。

程峰介紹,目前團播分為 “流量團” 和 “拉票團”:前者純展示才藝,類似 “練習生” 模式,僅極少數頭部公司會推。

剩下的大部分是 “拉票團”,主播收入不固定,提成與粉絲刷的禮物、消費金額掛鉤。

“因此想要在這個行業賺錢,絕大部分還得會取悅粉絲”,程峰聳聳肩解釋,對“拉票團”主播而言,用戶每刷一個虛擬道具,在扣除平台、公會的收益後,主播能拿到20%-25%的提成。

除了在直播間展示才藝、跳舞,主播還需維護與粉絲的關系,行業內將這種商業模式稱為 “曖昧經濟”:

即在網絡直播等平台上,情感與經濟利益交織,主播與觀眾形成介於朋友與戀人之間的關系狀態。

維持粉絲關系,最常見的方式就是在直播間裡感謝和“寫作業”。

許靜所在的就是“拉票團”。她解釋“感謝”是指,一旦有人給自己刷了禮物,主持人念出對方ID,自己則要視情況比心、賣萌,或者在某些環節拿到話筒後,念對方的ID表示感謝,甚至會按照對方要求表演舞蹈。

“寫作業” 指表演結束後,第一時間私信本場刷過禮物的粉絲,發一段話感謝。

“不同的公司對寫作業的條數、要求不同。”

以許靜所在的女團為例,因非大團、粉絲有限,公司要求粉絲單場刷禮物超9.9元就需維護,且每天 “寫作業” 不低於 200 條,少一條扣 5 元。“還有公司要求,對一定級別的‘大哥大姐’要每天問候、及時回復。” 許靜說。

這對主播是不小的壓力 —— 刷禮物的粉絲越多,“寫作業” 的人數越多,且不能用統一模板。

即便許靜存了幾個不同類型的話術、常用 AI 輔助,每天也要花 1 個多小時才能完成工作。

此外,部分粉絲會提過分要求,如聽語音、約吃飯,“甚至直接問多少錢能見面、見面能不能幹別的”。遇到這種情況,許靜不能生氣或舉報,“只能靠高情商話術、撒嬌忽悠過去”。

“沒辦法,我們自己本身就是商品。”






對沒粉絲基礎的新主播而言,需在直播間公開“拉票”,通過各種方式讓潛在粉絲消費,將其培育成 “大哥大姐”。

“拉票特別考驗人。” 小毛說。此前,她無數次幻想參加女團出道、登上領獎台的場景,也想過 “面對那麼多人該說什麼”。

結果剛組團直播時,直播間流量不大,自己不是 C 位,人設又是 “清冷” 女生,刷禮物的粉絲很少。

“但我實在不好意思直接讓大家刷禮物。” 於是拉票環節,小毛除了自我介紹不知說什麼,只能反復重復 “請各位哥哥姐姐支持一下”。下台後,小毛形容自己 “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



“跟我想的愛豆生活一點都不一樣。” 小毛說。

但在程峰看來,小毛的 “委屈” 不值一提。“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他強調。

若不維護粉絲,只想跳舞、表演才藝,會怎樣?

程峰搖頭:“什麼都不會發生,但流水會不達標,過幾天走人就行。”

他解釋,用戶若想看唱歌跳舞,會去追星、看更專業的職業愛豆或才藝團,“既然他們不去看專業人士,反而來直播間看你,不就是為了獲得即時反饋的情緒價值?”

“況且,純跳舞、表演才藝不賺錢。” 程峰拿與團播高度相似的偶像團體舉例,目前國內外屢有偶像團體因收不回投入解散、腰尾部愛豆收入低、年輕愛豆違反公司約定私下聯系粉絲等消息傳來。



圖 | 5月13日,樂華娛樂宣布旗下跨國女團EVERGLOW解散。成員稱出道6年、發行了5張專輯,卻未有工資,對此樂華娛樂稱是因為打造這個女團尚未回本

“這群經過專門訓練的職業選手都吃不了這碗飯,這不恰恰說明純唱歌跳舞這條路走不通嗎?搞曖昧經濟才能賺錢,是這行的潛規則。”





除了被當做 “商品”,程峰還揭示了團播的另一殘酷面:即便入行賺錢,大部分主播職業生涯也只有 3 年。

最主要原因是,在團播行業,主播是 “耗材”。


團播本質上是娛樂主播,流量導向為主,市場口味又極其多變,除了極頭部的主播和組合有著“死忠粉”,其余的團播粉絲黏性低。公司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根據市場反饋制造新鮮感,來刺激粉絲消費。

這個新鮮感可以是直播的玩法,可以是讓主播新學舞蹈,也可以是換人。

但隨著湧入直播間的團隊越來越多,變裝、主題、點舞、PK 等玩法早已見怪不怪。

為了留住用戶們,各個直播間也開始“重金”打造直播主題,力求從舞美上抓住大家的眼球。

“以前做團播,幾萬塊錢、招幾個人就能開播;現在,運營一個直播間需打造現場、購買設備、培訓主播跳舞、安排投流,還不能只押寶一個直播間,需多個同時開播,看誰能跑出來……”



所以大部分小機構面臨 1-3 個月回籠收益的壓力,投在人力上的成本有限,更談不上長期、完備的培訓。

因此,除了不交五險一金等慣例外,大量團播公司還會采取 “人海” 戰術來極致壓縮人力成本:不停招人,教幾支舞蹈考核後,讓其上場直播。一段時間後,換下流水不達標的主播,補充新鮮血液。

“像我們公司,雖號稱有保底收入,但主播第三個月個人流水仍不達標的話,就要解約。”

以程峰公司為例,主播每月流水需達 5 萬元才能留下 ——按 20% 提成計算,5 萬元流水主播能到手約 1 萬元。

“所以在沒有穩定高額流水前,我們都格外珍惜上播機會,也會抓住一切機會拉票,以穩定留在團裡。” 小毛說。

這也導致團播內部為爭奪出鏡機會和 C 位曝光度,斗爭不斷。

“比如大家會暗地調整妝發、准備更暴露的衣服、跳舞時做更擦邊的動作吸引注意力,或直接給其他主播的粉絲‘寫作業’。”

用許靜的話說,團播受眾就那麼多,能進入小團播直播間消費的人更少,“大家在一個團,是同事更是競爭對手。”

即便熬過業績壓力,留下的主播也面臨長期過勞的問題。

“招聘中,許多經紀人稱團播是輕松工作,每天只需直播 6 小時,實際上不止。” 程峰展示了主播的一天:早上 1 小時化妝、至少 6 小時直播、1 小時 “寫作業”、結束後復盤、練舞…… 通常每天工作長達 12 小時。





因此,所有主播都不同程度有職業病,“帶病上播是常事,停不下來、也不敢停下來。” 小毛補充,她腰上就貼著藥膏,“不然根本沒法完成每天幾小時的訓練。”

“所以我說,很多主播職場生涯只有 3 年,不是被市場遺忘,就是一身傷離開。” 程峰說。

正是如此,團播行業主播流動率極高。



相比 “個播”,團播流量更大、收益更高,且能規模化復制。

在 “流量至上” 的直播行業法則下,大量公司湧入團播賽道,上演瘋狂的 “入場競賽”。

日均新開的直播間如潮水般湧來,團播各個崗位的年輕人不過是標准化流水線上的可替換零件:從主持人到燈光師,從運營到經紀人,整個產業早已異化為精密運轉的商業機器,每個環節都被明碼標價。

在團播行業,經紀人、HR 通常指負責招募主播的崗位,其收入來源於底薪、“人頭收入” 和主播的流水分成。

所謂 “人頭收入”,即每成功招募一名主播,經紀人可從機構獲得數百至上千元 “提成”。

“流水分成” 指若主播後續直播產生收益,經紀人還能從其禮物分成中抽取傭金。

這導致部分經紀人為短期利益,刻意降低招募門檻、誇大行業收益,甚至用 “包裝出道”“推薦進娛樂圈” 等話術誘導年輕人入行,形成 “招新 — 淘汰 — 再招新” 的人力套利循環。

處於更上游的運營團隊,收入同樣與主播流水深度綁定。他們負責設計直播主題、制定拉票策略、維護粉絲社群,甚至直接指導主播如何 “話術撩粉”。一場直播流水越高,運營團隊獎金越豐厚。

因此,他們通過數據監控精准捕捉粉絲心理,如針對 “大哥” 定制專屬互動環節,或制造主播間的 “競爭人設” 刺激消費,將 “曖昧經濟” 玩法推向極致,甚至通過 “回流票”(去指定直播間刷禮物拿返點)烘托氣氛。

“在這個行業裡,真正獲利的大頭,是掌握流量分配權的平台和公會。”程峰說。

平台通過設定禮物分成比例(通常抽取 50% 以上的虛擬道具收益)、推出 “流量投流” 服務(主播需付費購買曝光量)穩賺不賠。據業內人士透露,頭部平台僅靠團播業務,單日流水即可突破千萬元。

公會則通過規模化簽約主播降低成本:

一方面用 “保底薪資” 吸引新人,另一方面通過 “獨家簽約協議” 綁定主播人身自由,如規定解約需賠償數十萬違約金、在合同角落寫 “流水滿十萬自動續約一年” 等不平等條約,甚至與主播簽 “競業協議” 防止跳槽。

這種 “層層抽水” 的商業模式,本質是將年輕主播的身體勞損、情感消耗轉化為平台、公會的利潤。

正如程峰所言:“主播像流水線上的零件,經紀人是組裝零件的工人,而真正站在流水線頂端數錢的,永遠是掌握流量和資本的人。”

當一批批年輕人帶著 “成名夢” 湧入行業時,他們或許從未意識到,自己早已成為他人財富版圖中的 “可消耗資源”。

但這個世界,永遠都不缺新來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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