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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鵬自曝在美國獄中生活:與雙重殺人犯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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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5月,法國巴黎,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施暴:


巴黎11區狹窄的人行道上,一名倒地的女子不斷厲聲尖叫呼救,她的丈夫緊緊拖住她,並用身體遮擋來自歹徒的襲擊,滿頭鮮血。三名蒙面的襲擊者,正試圖將這名女子拉上一輛帶有快遞公司標志的白色面包車。

這是巴黎市中心,人口最稠密的塞納河右岸,早上8點街道上已經有了一些行人。有人駐足觀望,很快便察覺異常。幾人開始嘗試上前施救,其中一名勇者抄著紅色滅火器,徑直沖向襲擊者。見勢不妙,三名歹徒慌忙松手四散,跳上面包車迅速逃離現場。


這就是上周二在法國巴黎街頭發生的一場未遂的綁架。歹徒們試圖綁架的這名女子,是法國加密貨幣交易平台Paymium聯合創始人兼CEO Pierre Noize的女兒,目前她還懷有五個月的身孕。

加密貨幣創造的天文數字般的財富,疊加其本身匿名、難以追蹤的特性非常適合用於做“贖金”,使得加密貨幣行業高管和家人們,成為犯罪分子眼中的“移動提款機”。

相關的案件已經在全球多個國家多次發生。就在本月初,一名加密貨幣高管的父親在巴黎第14區被綁架,雖然法國警方在兩天後就解救了受害者——但他失去了一根手指。

對於此,一度成為全球華人首富、目前依然是加拿大首富的幣安(Binance)創始人趙長鵬,難免不感同身受。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這位目前身家302億美元(2177億元人民幣)的加密貨幣大佬,在社交媒體上轉發了這條新聞,並附上一句簡短的評論:

“Stay safe out there(在外面注意安全)”。

出獄後的“沉默”,只為等這一天

加密貨幣大佬們,不僅是犯罪者們的“搖錢樹”。

去年5月,在承諾支付數十億美元和解金後(美國建國以來最高額度),趙長鵬仍在美國被判入獄四個月——這已經是一場“勝利”,美國聯邦檢察官對他刑期的訴求是三年。

去年9月28日,刑滿出獄後他在社交媒體發文“gm”(Good Morning,早上好),僅僅兩個字母,創造了1948萬次瀏覽。此後一段時間,趙長鵬一度比較低調。甚至由於他的“沉默”,社交媒體上還出現了模仿他的假賬號和AI生成的假視頻

作為與美國簽署的認罪協議的一部分,趙長鵬就辭去了幣安CEO一職,而且承諾三年內不參與幣安的任何活動。11月6日,美國大選結果揭曉當天,趙長鵬再次在社交媒體上發文“gm”。此時這兩個字母的自然有了更多的含義,比如可以是“Great Moment”(偉大的時刻)。

美國新一屆政府對加密貨幣態度轉向成為“明牌”,趙長鵬的公開活動及在社交媒體上的發聲也漸漸多了起來——到如今已經恢復了一天十幾條推文的節奏,也不再忌諱直接提及幣安。

不久前的5月初,趙長鵬還並不多見地接受了一家網絡媒體面對面的專訪。這次專訪中,趙長鵬談及自己的“教訓”:

“我以前對地緣政治議題漠不關心,但如今深刻意識到,政治議程的影響力早已滲透到個體生活,甚至可能讓人陷入牢獄之災。有了這樣的教訓,我現在行事更加謹慎。出獄後,我先用數月時間全心休整,推掉所有活動,直到一段時間後才逐漸重新參與社會事務。”

出賣孫宇晨?“污點證人”傳言引關注

作為加密貨幣領域的標杆性人物,在充滿了金錢和欲望洶湧浪潮之下,趙長鵬很難真正置身事外。

今年4月初,國外多家媒體爆料,趙長鵬一直試圖推動特朗普政府對其進行赦免。報道還援引知情人士的話稱,作為認罪協議的一部分,趙長鵬向美國檢方提供了孫宇晨違法的證據,並同意作證。

孫宇晨也是加密貨幣領域的重要人物,也是借加密貨幣實現“財富自由”的人之一。相較於趙長鵬驚人的財富,孫宇晨的標簽是“幣圈”的炒作營銷“大師”,曾拍下巴菲特午餐,曾“拯救”特朗普加密貨幣項目,還曾以620萬美元(4473萬元人民幣)購得意大利藝術家Maurizio Cattelan的裝置藝術《喜劇演員》(一根用膠帶粘住的香蕉),並在直播中當場吃掉。

趙長鵬在第一時間針對他“出賣”孫宇晨的消息發表回應,稱“他們似乎忘記了誰進了監獄,誰沒有。成為政府證人的人不會進監獄,而會受到保護”,還提到有人付錢“抹黑我”。




因此5月初趙長鵬露面接受專訪,有人認為其目的之一,就是親自澄清不利消息。在采訪中,當提及有媒體說你“在獄中為了減刑而出賣其他加密貨幣創始人”一事時,趙長鵬大談了傳統媒體的弊病予以回應。他認為“之前的政黨(民主黨)在選舉中失敗”表明“人們不再相信那些文章”。

而且趙長鵬自己手握社交媒體“武器”:“雖然這些負面報道仍然令人討厭,但至少我們有自己的平台來表達我們的真實觀點。”他的底氣,來自其個人賬號在X上的1000萬粉絲——美國白宮的官方賬號粉絲不過189萬。趙長鵬說:“我的粉絲可能比大多數政客都多,埃隆(馬斯克)的粉絲更多,特朗普總統更是。”

但要想徹底平息這輪輿情,趙長鵬說得還不夠多。因為截至目前,他還沒有斬釘截鐵地否認核心爭議,比如說“我沒有提供過證據”。

室友是獲刑30年的雙重殺人犯

作為美國歷史上最富有的囚犯,趙長鵬在美國監獄中的生活一直令外界非常好奇。對於這段特殊的經歷,趙長鵬自己很少談及。

難得的是,在5月這次專訪中,趙長鵬特別回憶了這段經歷:“當時真的太難熬了”“雖說我這人抗壓能力還算強,性格也挺沉穩,但那時的處境實實在在地讓我舉步維艱。”

“監獄裡沒人在乎你是誰,只把你當作普通囚犯。”趙長鵬說,他在獄中並沒有被特別對待:“比如經歷脫衣搜查,展示臀部,被鎖在牢房裡,我的第一個室友是個雙重殺人犯。”

趙長鵬回憶,這位室友因為一次殺了兩個人,被判30年,已經服刑12年。“因為監獄按種族分組,亞洲人和太平洋海島民族、美國原住民被分在一組,所以我和這位原住民室友住了幾周,不過我們相處得很好”“但經歷這些時,真的不有趣,很可怕,我當時很害怕”。


趙長鵬的描述,如同電影畫面中展示的美國聯邦監獄一樣:牢房區有三層,兩排牢房相對,中間是240名囚犯的活動區域。“你一走進來,就會看到很多有紋身的大塊頭,臉上、頭上都是紋身,互相大喊大叫,看起來非常凶狠。”

趙長鵬對入獄的第一幕記憶猶新:“獄警跟我說,我的牢房在一樓A5號。我走過去想開門,卻發現門是鎖著的。一個壯漢過來告訴我,門需要獄警打開。”

趙長鵬在獄中並未 “被欺負”。他說:“這些囚犯看著凶巴巴的,實則都很有禮貌、很友好。深入接觸後會發現,他們每個人都有溫柔的一面。我和獄友、獄警都處得很和睦。”

“哪兒都能交到朋友,哪兒都有好人。有些人確實犯了錯,但懲罰太重了,屬於過度處罰。”他甚至還在獄中交到了朋友:“我到現在還和一些仍在服刑的人保持聯系。”

出獄心得:健康第一,其次是家庭

事實上在獄中,趙長鵬最擔心的是能否在四個月刑期結束之後,如期獲得自由:

“我總擔心他們會隨便找個理由把我多關幾個月,甚至額外安些罪名。很多囚犯都遇到過這種情況。”趙長鵬在事後也非常清楚,這是在監獄那樣的高壓環境下產生的心理性問題:“要是一開始就明確告訴我‘只關四個月’,我會覺得‘行,能挺過去’。但在裡面,太多事沒個准譜,太讓人焦慮了。”

四個月的鐵窗生活,也在影響趙長鵬的價值觀:“我意識到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健康第一,其次是家庭,然後才是工作和其他事情。”

趙長鵬說:“在監獄裡,你不會想念美食,也不會太惦記舒服的床,但一定會牽掛家人。你不會想念金錢或工作,雖然辭去幣安CEO一職,確實讓我感到難過。”

2023年11月,作為認罪協議的一部分,新加坡監管背景出身的鄧偉政(Richard Teng)接替趙長鵬的出任幣安CEO。新加坡對加密貨幣態度相對開放,一度是加密貨幣業務的“避風港”。

趙長鵬是加密貨幣風口最大的收割者。2014年,趙長鵬賣掉了上海的房子,大舉買入比特幣。2017年,趙長鵬創立幣安並擔任CEO,四年之後就成為了全球華人首富。

趙長鵬常住阿聯酋,2021年10月,他曾以1350萬美元價格,在迪拜購置了一套1077.68平方米,有六間臥室的公寓。2023年11月,趙長鵬“自願”前往美國接受反洗錢等相關審查,但隨即被禁止離開美國,直到去年9月底刑期結束後,才得以回到阿聯酋的家中。

在5月這次專訪中,趙長鵬說他一般在家中工作,確切地說是在床上:“如果坐太久,我的背會不舒服,所以我有一個床上用的電腦支架,在床上工作。”

目前,趙長鵬社交媒體頭像已經換成了一身阿拉伯傳統服裝:純白色長袍,黑色繩圈壓著白色頭巾——擋住了他頗有識別度的心形發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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