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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 哈佛官司前景不樂觀 將決定高等教育和美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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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美國華人雜談”和非營利調查新聞編輯室“Information Justice(信息正義)”共同策劃、聯合發表。歡迎轉載、分享、轉發。

策劃、編輯|美華雜談、信息正義編輯部


作者 | 溪邊愚人

全文共 6606 字,閱讀大約需要 12 分鍾

今天,聯邦法官艾莉森·巴勒斯(Allison D. Burroughs)阻止了川普政府禁止哈佛大學招收外國學生的努力。法官巴勒斯說,她上周簽發的臨時限制令繼續有效,直到她簽發正式初步禁令。

華盛頓郵報》的報道說,“這一裁決使哈佛大學在與美國政府的持續戰爭中贏得了一場最重要的勝利。”

川普總統一直在從多方面試圖解體美國民主和法治。他第一任期間因為身邊人的抵制,這類企圖成效甚微,大多被扼殺在搖籃中。但他第二任上確保身邊都是唯命是從的人,所以他要做的絕大多數事情,包括違法、違憲的舉動,都沒有人試圖阻止。

其中最引入注目,也最考驗民主機制的,大概就是川普對媒體、大學和律師界的打壓了。

川普本月簽署的一項行政命令,凍結了政府對全國公共廣播電台(NPR)和公共廣播公司(PBS)每年大約 5 億多美元的資助。對此,NPR 和其他公共廣播組織已經對川普提起法律訴訟,稱該命令違反了憲法和第一修正案對言論自由的保護。訴訟還稱:“根據憲法,總統無權采取此類行動。恰恰相反,錢袋子的權力屬於國會。”

川普對律師行業的打壓更早,在 3 月,通過一系列總統行政令,點名剝奪個別律師或某些律師事務所所有律師的安全許可,並限制這些律師、律所接觸政府大樓和官員。川普這招很毒,是徹底砸飯碗的行為。所有人都明白,川普的行政令沒有任何法律依據,要在法庭上打敗川普不難,不確定的是,律所能不能存活到贏得官司的那一天。因此,大部分大律所跪了。好在還是有敢於抗爭的大律所。(詳情請閱讀:美國律師界的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搏了)

目前,所有已經發生的判決都是律所勝,法官宣布川普行政令違憲。最新的勝利來自於哥倫比亞特區聯邦地方法院,本周二(5 月 27 日)法官理查德·萊昂(Richard J. Leon)裁定,川普對 WilmerHale 律所的行政令違憲,“必須全部推翻”,並補充說,川普似乎有意通過實施讓人無處可逃或求助無門的嚴厲制裁,將公司逼到談判桌前。

3 月初,川普政府突然撤銷了對哥倫比亞大學的 4 億美元聯邦資助,政府同時分發了一份名單,其中包括另外九所大學,指責它們未能解決反猶太主義問題。這給整個高等教育界蒙上了一層陰影,都擔心自己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首當其沖的哥大反復權衡後決定跪了,而這還只是換來有望恢復 4 億美元聯邦資助的可能!

繼哥大之後,川普又瞄准了哈佛,不僅條件更苛刻,而且因為哈佛選擇不跪,川普就層層加碼,可以看出川普要殺一儆百。川普政府不僅已凍結了哈佛約 32 億美元的撥款和合同,威脅取消其免稅資格,還試圖阻止哈佛大學招收國際學生。政府最新的行為是,於本周二(5 月 27 日)致函包括 NIH (National Institure of Health,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在內的各聯邦機構,指示它們終止總額約為 1 億美元的與哈佛的合同——這等於切斷政府與哈佛大學最後的一點聯系。所有這些都是釜底抽薪,旨在不讓哈佛生存。

上述這些還只限於經濟層面。川普政府對哈佛的脅迫還包括很多涉及如何辦學等方面的內容,比如政府要幹預如何招生,如何審查教學內容,甚至包括審查師生的政治意識形態等,還要學校向政府提供超出法律要求范圍的學生數據。這些都是哈佛認為不可能妥協的東西。

哈佛將這場斗爭歸結於維護其第一修正案的權利,並指責川普政府試圖控制其人事、課程和招生。哈佛分別對川普政府提起了兩項訴訟,一項是要求恢復 30 多億美元的聯邦撥款,另一項要求聯邦法院恢復其招收國際學生的權利。上周,巴勒斯法官暫時恢復了哈佛大學招收國際學生的權利,今天的判決保證了臨時限制令繼續有效。



哈佛官司的前景不容樂觀

美國的主流媒體大多為私人擁有,所以政府對媒體的報復范圍比較有限。懲罰律所的行政令在法律上沒有任何立腳點,所以就打贏官司來說不是太難。也許最困難的是大學。

哈佛大學校長艾倫·加博(Alan Garber)就哈佛告政府案接受 NBC 新聞的獨家專訪時說:“他們想直接審查我們的教職員工。這會直接影響到在校園裡可以表達什麼樣的觀點。他們還想告訴我們需要解雇誰,幹預我們的招生程序。這正是我們所反對的。我們在扞衛我認為是美國經濟和生活方式最重要的支柱之一——我們的大學。”

加博校長還特別指出,盡管他認為學校在反猶太主義方面存在改進的空間,但研究經費和反猶太主義是兩個不同的問題。就是說,政府以反猶太主義為理由取消學校經費,這裡面沒有邏輯聯系。

采訪中的幾個問答特別能讓人感受到氣氛的凝重:

問:在提起訴訟之前,你做了個深呼吸吧?這是重要的一步。

答:這是很大的一步。好多個深呼吸。這很艱難。

問:哈佛能承受多大的痛苦?

答:我們不知道我們到底能承受多少。但我們知道,我們不能在基本原則上妥協,比如扞衛我們的第一修正案權利。

問:事到如今,這已經超出了哈佛的范圍嗎?

答:這當然是比哈佛更大的事情,因為如果我們看看這裡的風險是什麼,岌岌可危的是美國高等教育的卓越性,尤其是許多大學的研究任務,這對美國經濟、美國人民的健康和福祉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問:你們能贏得這場斗爭嗎?

答: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事關重大,我們別無選擇。

可以說,哈佛的選擇既是無奈,也是決絕。這讓我想起幾乎是整整 54 年前,《紐約時報》以同樣的決絕發表了《五角大樓文件》的事情。

紐約時報》豁出一切揭露美國越戰的丑陋秘密

美國,媒體透露政府機密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但 1971 年《紐約時報》系統性大規模發表《五角大樓文件》這個重頭絕密文件,是美國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這份文件總共 47 卷,其中 3000 多頁歷史分析資料,4000 多頁政府原始資料,揭露了美國政府在越戰初期就采取蒙蔽、欺騙公眾的行徑以獲取人們對越戰的支持,隨著戰爭的繼續,這些手段更是成了美國政府的家常便飯。

為《紐約時報》提供這份文件的是曾在國防部工作,後來成了反戰人物的丹尼爾·艾爾斯伯格(Daniel Ellsberg)。他走出這一步時已經做好了坐牢的准備。時報知道,如果發表,出版人很可能會坐牢。時報也警告所有參與這個報道的人,他們都有坐牢的可能。就是這樣,所有人都選擇參與。所有人的核心理念都是美國民眾有知情權。

時報同時還面臨一個如何發的問題。是僅僅寫報道呢,還是在報道的同時也登部分文件原件?單單講故事,風險小很多,但新聞的力度也大減。最後編輯同仁達成共識:發此新聞後果可能相當嚴重,但不發的後果是無法承受的:這份文件早晚是會見天日的。等哪一天別家報紙登了,時報如何向自己的讀者交代!要發,就必須報道加原件,為避風險降低新聞的質量是對讀者不負責任。

1971 年 6 月 13 日,星期天,《紐約時報》開始刊登五角大樓文件,連載將持續十天。

其實當時的白宮是樂見媒體批評前面兩任總統的。尼克松的第一反應是,“這都是關於民主黨人所做的可怕事情。我為什麼要在意?”但是基辛格說服他必須動作,允許一個泄露,以後就什麼都泄漏了。而尼克松也想利用這個機會懲罰媒體。結果就是,連載兩日,白宮沒動靜。在第三日發稿前的最後一刻,司法部長來了電報,蠻橫要求報社立即停止這個連載,並設法收回已經發出的報紙。


時報原來的打算是,如果政府以法律手段阻止發表,時報必須服從,然後打官司。但現在是一份來自司法部長的電報,該不該服從呢?時報內部律師詹姆斯·C·古德爾(James C. Goodale)了解了所有信息後對出版人說:“你不能服從一份電報。如果你服從這個,你知道新聞業在這個國家的命運將是什麼嗎?你不能這樣做。”出版人最後說:“好吧,發一份電報回去,告訴政府我們不打算這麼做。”

白宮暴怒了,采取了最強硬的動作:不僅以《間諜罪》一狀告到法院,而且通過法院傳令,命令報社在訴訟期間不能繼續連載。這是美國新聞史上第一次新聞在報社發文之前被強行阻止發行。



接下來的就是一場驚心動魄、關系新聞自由的官司。內行人都知道,不同於以往只需要擔心罰款的官司,這次時報是把所有家當都押上了,如果輸了,就是出版商坐牢,報紙聲譽盡毀。而聲譽是報紙的生命線!

時報的勝訴為整個新聞界撐起了一把保護傘

後來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時報不僅贏了這場一直打到最高法院的官司,而且美國法律尊重先例,有了這個高院判決,後人輕易不敢再來挑戰。紐約時報和許多別家媒體後來多次刊登過美國政府的“機密”資料、文件,白宮官員只是在幕後與報社合作,爭取同情,希望能夠刪除某部分內容,卻再也沒有走法律程序這條路。

我特別想為時報的內部律師古德爾點個贊。我曾聽過古德爾的一本自傳體錄音書,印象最深的是,他說時報的律師從來不對記者或編輯說你不能發表。他說,時報的律師就是為記者和編輯服務的,為他們發表的權利辯護。

古德爾事後說,在這個案子的整個過程中,他心裡一直認為,他們不只是代表時報。他們是代表所有的記者,代表所有的媒體。他說:“而且我們必須在此案中形成一個良好的第一修正案標准。這將是一列政府無法阻止的火車。”

我曾作文介紹過整個《五角大樓文件》事件前前後後的各種驚心動魄(見長文“50年前的那一夜,《紐約時報》差點被毀滅|細說美國”)。寫到時報贏下最高法院判決時,我忍不住感慨:“這是一個《紐約時報》以驚人的決絕將自己置死地而後生的官司;這是一個自由派律師以天才般的大智大勇為新聞自由擎起一片永不塌陷的天的官司;這是一個把美國的新聞自由暴露到極端的官司;這是一個真正體現了美國是一個法制社會的官司。”

今天的哈佛,難道不是正處於當初時報的境地嗎?哈佛校長加博說不知道能不能贏這場官司,“但事關重大,我們別無選擇。”54 年前時報面臨的選擇不也是“發此新聞後果可能相當嚴重,但不發的後果是無法承受的”?

我一直說,有資源的要照顧資源較貧乏的。不說撐起一片天,至少也給打一把傘。今天的哈佛,任重而道遠。

幾點反思

1)團結起來才可能贏


當年的官司,時報是當之無愧的主角,但其它媒體也做了力所能及的貢獻。看過電影 The Post 的都會記得,《華盛頓郵報》在時報被迫停止這個系列報道後,成為第二家發表《五角大樓文件》的媒體。法院停止了華郵的出版後,其它媒體又接力開始發表相關文章。在高院的判決前,總共有 19 家報紙參與。(只有 19 家,不是其余媒體不敢加入,而是吹哨人艾爾斯伯格只來得及給這 19 家。)

所有的新聞人都關注著這個案子,所有的新聞人也都在做自己能夠做的。沒有人因為時報吃了官司而退縮。相反,大家像跑接力一樣,一家一家在努力完成這個賽跑。一個又一個媒體的泄密如決堤的洪水,不可阻擋。這次官司是時報的勝利,同時,所有媒體人也都是贏家。

反觀今天,在川普政府只是懲罰哥倫比亞大學的時候,幾乎沒有別的大學站出來為其助陣。等到哈佛也成為受害者時,才開始有一個聯合陣營的出現,包括全國很多大學校長聯名簽署聲明,譴責川普政府試圖控制大學的作為等。這份聲明從最初的 200 多校長簽名到現在的 658 個簽名,已經走過了一段長長的克服恐懼的路。人們已經越來越看清楚了,一旦妥協,川普政府的要求是沒有底線的,也是沒有任何邏輯和道理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團結起來共同抗爭。

團結的作用在律所、律師的抗爭中特別有道理。律所最害怕的就是被政府制裁後,明星律師選擇帶著客戶離開。這樣律所就難以生存了。

但是,如果律所和律師以及客戶都團結起來,就不會發生律師帶著客戶離開的情況。事實上,這時候律師、律所和客戶的利益還真的都是一致的,必須團結。試想,如果不團結的話,只能一個個律所跪下,那麼等到那些客戶需要敢於與政府博弈的律師、律所時,誰還能做他們的律師呢?

2)擁抱正義、守住價值觀永遠是正道

還是拿律所來說話。當初有些律所選擇跪下是因為害怕失去明星律師和大客戶。我當時就想,你不跪就一定會失去嗎?為什麼我倒是認為你跪了也會失去呢?





果然!最近這些日子的相關新聞包括這兩個:微軟放棄了一家與政府達成和解的律師事務所,轉而選擇了一家與政府對抗的律師事務所(見上圖);與川普達成協議的律所 Paul Weiss 的四個明星律師宣布,他們將離開該律師事務所(見下圖)。



看見這些消息時,我腦海裡出現的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德不孤必有鄰。

有一個消息很鼓舞人:哈佛選擇不跪後,學校獲得的捐款忽然激增。不少從來沒給母校捐過款的校友,選擇在這個時候慷慨解囊。

3)現在是放下一切為民主而戰的時候

正如哈佛校長加博所說,哈佛的官司是比哈佛更大的事情,關系到美國高等教育是否還能維持其卓越性,甚至直接關系到美國經濟、美國人民的健康和福祉。所以,哈佛“別無選擇”。

就好像當初《紐約時報》是為整個媒體界爭取生存一樣,今天哈佛也是在為美國的整體高等教育而戰,為美國人民的生活方式及價值觀而戰。打贏這場官司,也是讓美國卓越的高等教育成為“一列政府無法阻止的火車”。

就好像紐約時報遠不夠完美一樣,哈佛也很不完美。我以前就經常批評哈佛。但是,現在這個時刻,我們需要所有的力量都團結起來支持哈佛。昨天看見一篇報道,說川普對哈佛的攻擊,讓校園內一些曾因巴以沖突和言論自由問題而產生分歧的人,找到了團結起來的理由。周二傍晚,一名支持巴勒斯坦的主要學生示威者帶領聚集在 Harvard Yard 大門前的數百名群眾高呼“哈佛萬歲”;一位曾經批評過支持巴勒斯坦的校園活動的前猶太領袖則首先在這個活動中發表了講話;隨後,哈佛大學最著名的批評者之一、一位教授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呼吁人們扞衛哈佛大學。

這就體現了顧大局的胸襟,也說明大家都看明白了哈佛美國面臨的危機。

最後,我想用時報《五角大樓文件》案一審法官的部分判詞來結束此文,因為我覺得這段判詞既適合媒體的情況,也適合大學的情況,既適合當年,也適合現在。

審理該案的法官是紐約南區地區法院剛被尼克松任命的默裡·古爾芬(Murray Gurfein),這是他走馬上任後受理的第一個案子。古爾芬二戰期間在軍方擔任情報工作,故他在案前是同情原告的。鑒於原告缺乏證據,古爾芬還一再啟發原告,可以用文件原件來證明重要軍事機密被泄露。遺憾的是,原告自始自終無法提供哪怕一個這樣的例子。這徹底改變了古爾芬的立場。古爾芬只有一個晚上來寫他的觀點,但他寫得如此之好:

國家的安全並不僅僅取決於城牆堡壘。它還依賴於我們自由制度的價值。為了維護具更高價值的言論自由和民眾的知情權,當權者必須承受一個暴躁易怒、固執、無處不在的新聞媒體。

我們正處在亂世。要保持我們對政府事務表示不滿及嘲諷的權力,各種形式的言論自由是最高形式的保障。這是我們整個歷史上制度中最天才的一部分。

國家的安全不僅僅在於城牆。安全還在於我們自由制度的價值。為了維護言論自由和人民了解……的權利等更崇高的價值,當權者必須容忍頑固不化的新聞媒體和無處不在的新聞媒體。

這是一個動蕩的時代。沒有比任何形式的言論自由更能消除對政府事務的不滿和嘲諷的安全閥了。在歷史上,這一直是我們制度的天才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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