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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沙漠》重映:工業文明下的精神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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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全國藝術電影放映聯盟“時光之境:中外經典影片展”正在全國巡展。7月12日,上海曹楊影城放映了意大利新現實主義導演安東尼奧尼執導的第一部彩色片《紅色沙漠》。該片榮獲1964年第29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金獅獎。影片用極為大膽的色彩,描繪出一幅野蠻的工業社會對人類精神的壓抑和異化之景。作品簡化甚至舍棄敘事和戲劇沖突,使得影片得到兩極化的評價。


《紅色沙漠》這部電影裡並沒有出現真正的(任何顏色的)沙漠,除了茱莉亞娜跟兒子講的幻想故事中的沙灘。沙灘的荒涼意味著故事中的女孩無法從孤獨的(盡管是純淨寧靜的)自然裡尋找到群體烏托邦,而沙漠意象在影片中所指的更是精神與情感荒蕪的現代社會——茱莉亞娜無法得到丈夫烏果的全身心的愛,也無法俘獲表面上追求她的科拉多的真正的愛。臨近影片的末尾,茱莉亞娜來到一艘輪船邊,問陌生的水手這艘船可不可以攜帶旅客;但水手操著一口完全不可解的外語,使交流陷入絕境。但茱莉亞娜堅持著傾訴,堅持著一種假想的對白。

這艘未顯示全貌的船是影片中諸多船只意象中的一個,終結了茱莉亞娜對乘船遠離的最後希望。另一個相似的情節則是在那個幻想故事中,女孩看到了一艘“經歷過狂風暴雨的,真正的帆船”——要注意帆船是前工業時代的,不依賴機械裝置的而純依靠風力的——似乎帶來了遠方世界的希望,但她游近時看不到甲板上有任何人影,帆船也隨即掉頭而去。如果說茱莉亞娜家那扇狹長方形玻璃窗外不時駛過的龐大輪船是工業文明的代表,與古老的帆船形成對照,那麼在霧中的那艘掛旗檢疫的輪船則隱喻了現代社會人與人的隔離狀態。果然,在後續不久的鏡頭裡,面貌不清的六個人維持著社交距離,面無表情地呆呆站在碼頭上。




《紅色沙漠》臨近結尾時,茱莉亞娜問陌生的水手這艘輪船可否載旅客



《紅色沙漠》,故事中的女孩游向“真正的帆船”

盡管影片開頭描繪了罷工的場面,《紅色沙漠》基本不是一部通過社會寫實來批判資本主義的電影。它的批判標靶主要是感性意義上的工業文明社會(及其人際關系)。除了巨輪象征了龐大的工業文明產品,影片對烏果的工廠廠區(甚至家中)的視覺景觀作了極為風格化的表現。各種金屬的管道、欄杆、機器、表盤……展示出一個被規則化線條和色塊圍困的世界。(不同的是茱莉亞娜打算開的店面裡,那些塗抹的色塊則更接近抽象繪畫的效果。)常常人物被置於柵欄狀的對象後面,營造出一種被囚禁的效果。烏果和茱莉亞娜小孩的玩具也大多是機械制品,尤其以一具類似機器人的金屬玩具最為吸睛。它前後來回穿梭,碰撞出機器般的聲響,兩眼則發出鬼魅般的光亮,金屬形體又組合得略顯粗陋,仿佛是真實域中逃逸出來的創傷化形象。與規則化工業文明景觀相應的,是規則化、機械化工業文明的威脅性聲響。比如緊接著片頭字幕的是廠區鐵塔噴火的畫面,而噴火的“噗噗……”聲發出機器般的單調節奏。



與片頭的噴火從顏色和視景上相呼應的是片尾從煙囪冒出的黃色毒煙——噴火暗示了一種灼熱、不安和危險,黃煙則更明確地被描繪成是有毒的氣體,連小鳥都得繞著它飛。影片中出現更多的是噴出蒸汽或濃煙的場景,不時造成驚悸和威脅的效果:像是茱莉亞娜離開廠區室內,突然地上噴出蒸汽;臨近結尾時,地上各處冒著蒸汽,茱莉亞娜走近一組管道,也是被突如其來的噴氣聲所驚嚇;當然最具威脅性的還是烏果和科拉多在廠區空地上交談時,濃烈的白煙或蒸汽突然從廠房裡噴湧而出,發出呼呼的巨響,淹沒了二人談話的聲音,並占據了幾乎全部畫面,最終遮蔽了二人遙遠的身影。電影中工業背景上近乎災難性的噴氣場景,可能最早集中出現在弗裡茨·朗(Fritz Lang)的經典影片《大都會》(1927)裡,其中規則化排列的圓形車間儀表盤也被《紅色沙漠》所挪用。而《紅色沙漠》裡的工業大圓球則在後來森田芳光的《家族游戲》(1983)和楊德昌的《恐怖分子》(1986)裡頻繁出現。



《紅色沙漠》裡的噴氣場景



《大都會》中的噴氣場景



《家族游戲》劇照






《恐怖分子》劇照

另一類關乎工業文明的視景是污染、廢棄、垃圾的景觀,這在《紅色沙漠》裡也多次有所展現。不過,安東尼奧尼特意用幾乎是黑白的色彩來強調灰暗的文明廢墟,這些荒涼的景觀完全沒有片名中紅色的鮮艷。那麼,“紅色沙漠”的意象或許可以解讀成荒蕪環境下的某種無法滿足的激情,這在貨櫃的紅色小屋那場六人戲裡展示得淋漓盡致。在影片的開頭,茱莉亞娜的精神饑渴先是反映在她的生理饑渴上:她甚至饑不擇食地從一個陌生的罷工工人那裡買來已經被啃過的面包來果腹。在貨櫃屋,她也公開和私下兩次表示想要做愛。當然,肉體上的欲望與精神上的貧瘠是密不可分的:茱莉亞娜發生車禍後烏果在異國他鄉並未趕回來照料她,她夜裡不適驚起有低燒時烏果冷冷地說是正常的,當她表示真的很想做愛時烏果只是淡笑著敷衍。甚至外遇的情人科拉多也無法給予她實質的幫助,最終只能離她而去。



《紅色沙漠》多次展現工業文明污染、廢棄、垃圾的視覺景觀


只有一度出現的紅色貨櫃屋,襯托出茱莉亞娜等六人的短暫激情和適度放縱。六具肉體擠壓在狹小的空間內,時而說些出格的話,時而做些出格的動作,甚至為了取暖,最後拆下紅色的木板當柴燒。紅色的木柴化為紅色的火焰,象征著內心燃燒的激情。但這短暫的紅色只能與精神荒漠的世界共存,就像茱莉亞娜“夢見被流沙淹沒,越陷越深”。



茱莉亞娜,被塑造成在工業文明環境下受侵害的脆弱女性

茱莉亞娜的形象,被塑造成在工業文明環境下受侵害的脆弱女性。她遭遇的車禍,造成了某種程度的恐慌症——她自稱“害怕街道、工廠、色彩、人群……”,並且經常處於神經質的驚悸狀態——都是源於代表了現代工業文明的汽車的無妄之災。盡管醫院的目標是使她“重新調整回到現實中來”,但茱莉亞娜堅稱“真實裡有令人恐懼的事物”。在整部影片裡,只有她在幻想故事中虛構的烏托邦是美好的,因而“沒辦法一邊眺望大海,一邊又對陸地上的人和事保持著興趣”。

在這個故事的末尾,神秘的女聲歌唱令人想到希臘神話裡塞壬的歌聲,也就是霍克海默和阿多諾在《啟蒙辯證法》中描述的,遭到以工具理性為原則的奧德修斯刻意拒斥的感性誘惑。而“像一塊塊肉體”的海邊岩石也令人聯想到安東尼奧尼後來在電影《扎布利斯基角》裡真正展示的漫山遍野的原始裸露肉體。自然,不論是外在的大自然,還是內在的身體自然,在安東尼奧尼的電影裡都呈現為現代文明的反面。問題在於,這樣的理想自然在現實中能夠實現嗎?





《紅色沙漠》劇照

(楊小濱,詩人,學者)

來源:楊小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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