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对权力异化与艺术尊严的深刻叩问 | 二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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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海报图源网络

《戏台》，对权力异化与艺术尊严的深刻叩问

文/川美眉

《戏台》是由陈佩斯编剧并执导，陈佩斯、黄渤、姜武、尹正领衔主演，杨皓宇特邀主演，余少群、陈大愚、徐卓儿等主演，改编自同名话剧的电影。

上了点年纪的我等，对小品王陈佩斯的喜爱那是嵌进了骨子里的。上世纪的春晚，陈氏的《吃面条》和朱时茂合作的《警察捉小偷》等小品，那是观众们津津乐道的经典。多少年了，久违了如家人一般的牵挂佩斯老师。听说此电影其自导自演，我立马走进了影院。

《戏台》海报图源网络

电影讲述了民国初年北平梨园戏班子台上台下各色人等，因等着看一出《霸王别姬》戏而阴差阳错勾连在一起的一段荒诞喜剧故事，所谓笑得眼泪流出来了。

说真的，笑出了眼泪，那是喜剧的最高境界。陈佩斯导演通过电影语言的转化，将民国戏班的生存困境同权力的异化和艺术的尊严捆绑在一起，发出了深层次的灵魂拷问。

01

权力的傲慢与任性

话说民国军阀混战时期，洪大帅（姜武饰）攻下了北平，他带着一帮人进驻京城，他是个戏迷，他走进梨园侯喜亭（陈佩斯饰）班主的戏班子，耀武扬威地点名，今晚老子要包场看《霸王别姬》。他一介草莽英雄，声称老子枪林弹雨出生入死为民打天下，我就爱看那个“霸-王-别-姬—“他操着荒腔走板的蹩脚京腔如是说。

他带着六姨太思玥（徐卓儿饰）直奔戏园子来了。后者是个小美人可有个自己的小九九，她仰慕戏班子里的名角金哮天（尹正饰），今儿就想单独会会那佳人儿，献上自己一片痴心，她兜里偷偷藏着私房钱，想着最好能跟他私奔了。

《戏台》海报图源网络

话说两头，洪大帅想见见这戏班子的头牌名星，可侯班主告知金大牌有规矩戏前不见客，可实际上金大牌沉湎鸦片吸大了，吐了好几回，正人事不醒睡着呢。

那也没奈何，大帅独自在后台逛悠，看看摸摸那些服装道具也解解京戏馋。不想遇见个会唱戏的票友大嗓儿（黄渤饰），他是包子店伙计，今送包子给凤小桐老板（余少群饰），也顺便自顾自套上楚霸王的行头唱上那么一段过过老瘾，正巧被大帅撞上了，还一叠声喝起了彩：“哎呦妈呀呔正宗了”，“就他，今晚就看咱老乡的戏”。

刚刚大嗓儿告他，老家和他一地儿，河北保定。

权力的傲慢与任性在这乱世越发膨胀，当听完大嗓儿冒牌的《霸王别姬》戏后，大帅一边狂欢一边放言，这戏得改，楚霸王怎么可以自刎别姬，就如我仗得稀里哗啦，哪怕败走麦城也不甘心去死，就给我改成让那刘邦自杀！

02

蝼蚁们的挣扎与坚守

这可一而再地难坏了戏班班主侯喜亭，刚刚好不容易跪下求凤老板，“咱戏班子得活命呀”，他才很不情愿地配合那票友大嗓儿磕磕绊绊唱了一出河北梆子《霸王别姬》。没想场上竟然火爆地叫好，班主啼笑皆非这横竖不是那正儿八经的《霸王别姬》呀。尽管心里燥的慌，觉得对不住凤老板，心下却嘀咕着总算交了差了。

没承想这新政权的大腕儿又出一新招儿——改戏。前面半路杀进个刘八爷（尹铸胜饰）京城地头蛇一霸，吵嚷着找戏班主论理儿，老子花钱买票凭啥不能看戏，谁他妈包场？被那洪大帅当场毙了，这出了人命，惊魂甫定，他又来一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戏台》剧照图源网络

古往今来谁人不知戏比天大，这老祖宗传下来的戏码，怎可胡乱更改？侯班主急得团团转，他在祖宗灵位前跪地叩首，扇自己耳光的窒息状，令人扼腕。吴经理又来了，他抖抖索索劝老侯，咱改，金主咋说咱咋弄，没得选呀。咱区区蝼蚁，不唯上是从，还能怎样，你忘了死了一死磕的了。我去找那大嗓儿，再唱一段大帅钦点的改版《霸王别姬》。如此卑躬屈膝唯生存之道也。

那跟班徐明礼处长（陈大愚饰）狐假虎威跟着咋呼着，大帅说了照办，呲牙个啥呢，有你好果子吃。这种乱世中傍靠权贵，只图升官发财没有自我的小人嘴脸，彰显出世俗浊流，令人不齿。

可凤老板那个演虞姬的凤小桐，他的铮铮铁骨，他的坚守孤傲，干净、清醒，不随波逐流的心气儿高洁清雅，也流淌着一股清流，让人敬佩。

03

艺术的尊严大于天

说话间那楚霸王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友上场了，开嗓一句“力拔山兮气盖世”字正腔圆，气吞山河，震撼了全场！此“霸王”非彼“霸王”，唱念做打一招一式叹为观止。凤老板的“虞姬”先是一愣，立马喜形于色，麻溜地接唱上了，这一对黄金搭档唱得是酣畅淋漓，痛快极致，还得是老搭档，他们二人在台上那个默契那个流利那个丝滑，感动得侯班主老泪纵横，仰天大笑……

看到这儿，我的眼泪也禁不住湿了眼眶，这才是真正的艺术，真正的大戏，响当当的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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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剧照图源网络

然而，洪大帅又恼了，戏台上一片混乱，枪声、哭喊声乱作一团…到此《戏台》戛然而止，落下帷幕。

不能呀，没了？这结局……

我正疑惑着，片尾曲合着满屏滚动着的演员表名单唱开了，道尽了乱世悲欢，人如浮萍的那个时代的凄楚意境，将《戏台》影喻推向高潮—虽身处军阀混战乱世的戏班众人，依然不懈的守护着他们的戏台和艺术理想，令人感佩不已。

片尾曲由青年越剧演员陈立君献唱《桂枝香·金陵怀古》，她巧妙的融入了越剧唱腔，尾句铿锵婉转，赋予了词曲独特的韵味，既有古诗词的典雅，又增添了现代音乐的流畅度———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

天气初肃

千里澄江似练

翠峰如簇

归帆去棹残阳里

背西风酒旗斜矗

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

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

千古凭高对此

谩嗟荣辱

六朝旧事随流水

但寒烟衰草凝绿

至今商女

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悠扬婉转，韵味十足，不同凡响！我好感动，此情此境高度契合，我又爱了。

《戏台》剧照图源网络

总结一下：《戏台》的价值远超出普通喜剧片的范畴，它通过一个戏班的遭遇，完成了对权力运作机制、艺术生存困境与文化认同危机的多重思考。这主题堪称深刻，它并非通过说教式的对白呈现，而是渗透在剧情的设计、视觉符号与角色关系中，形成多义性的解读空间。

最新消息，《戏台》上映两天票房冲到3.59亿，有媒体分析到4亿不是梦想。豆瓣已出分8分。才两天哦，亲爱的朋友，陈导的电影魔力和表演张力已经口口相传，成燎原之势，彰显无遗。

后面有2个彩蛋：1、洪大帅闹了个人仰马翻走了，又来个蓝大帅；2、卖个关子，自己去看吧，我准备二刷。

汪钊书

致敬71岁的老戏骨陈佩斯老师，沉寂数十年，归来即经典。正如有网友评价的“他的坚持和倔强，不光是艺术情怀那么简单。13年的等待，只为捧出一个真正想讲的故事”。我想+一句，是广大斯迷无比期待和值得深思的一个悲怆故事。

作者：川美眉，祖籍川东，现居上海。中学老师（退休），永远的文青，喜欢美文喜欢码字，信奉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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