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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香港大學N號檔深偽圖片受害女生:"這是一個法律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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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學法律系爆出深偽色情圖片事件,三名受害者(左起:Emily、詩慧及小光,化名)以“N號folder”之名公開事件。

警告:內容可能含有冒犯性語言及性暴力描述。


這群香港大學的女生說她們意外修習了一門現實的法律與社會課。

今年7月,三名香港大學法律系女學生以“N號folder”之名,曝光近半年前,自己在社交媒體上的照片被同系一名男同學(下稱:X)制成深偽色情影像一事。事件至少共涉及同系17名女同學。

但隨著事件發展,她們發現,來自頂級的法律學府的自己也難以通過法律途徑“維權”。

香港的法律幫不了她們。目前本地法律僅禁止未經同意發布私密影像,並不涵蓋“單純制作”的行為。

學校也被指冷處理了事。該名男生僅獲發警告信及被要求道歉,隨後數度與受害者一同上課,讓這些女生感到“惡心”。

這群女生一度無助、失語。修讀法律的訓練,強調堅實的論據,但法律條文缺席,她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人解釋“這件事就算不犯法也是有問題”。

BBC中文訪問到吹哨人和受害者,她們講述怎樣跳出書本上的案例,在真實世界掙扎前行——其中一人說:“法律不是聖旨,絕非判斷對錯的唯一標准”。熟悉性別議題及法律學者亦分析,監管網絡制作行為存在執法困難,但有其社會價值。



小光形容,目前香港法律監管不到制作深偽色情影像行為,“是一個法律黑洞”。

深偽是一種新型“偷窺癖”

港大法律系學生Yvonne是事件的吹哨人,也是X當時的女朋友,事發後二人已分手。

今年2月中,她在X的同意下借用其電腦,無意間發現一個文件夾,內有25個檔案,全以女性名字命名。Yvonne認出,當中絕大部份是同系女同學,還有X的中學老師及小學同學。

她點開看,發現裡頭全是照片:有當事人的社交媒體截圖,還有用Deepfake(深度偽造,簡稱深偽)技術制作的色情照,加起來共700多張。“每一個folder(資料夾),就代表一個受害者,”Yvonne感到很驚訝。生成影像的建檔日期較早可追溯至2024年5月,她推斷,X的行為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Yvonne的感受混雜:一方面覺得被X背叛,另一方面反問自己為什麼介紹朋友給X認識。她推測,受害人是X“性幻想的對象”,他的行為就是“將窺探別人私隱的欲望具象化”。

她掙扎過要不要告訴受害人,最後“覺得做正確的事,比起我當時對他的感情更加重要。 ”她想保留證據,用手機拍下檔案裡的每一張照片,然後把它們從電腦全部刪除,以防止外傳。





Yvonne作為吹哨人揭發了香港大學法律系男生制作的深偽色情照。

BBC中文記者打開X使用的深偽網站,發現該網站有多國語言版本,設免費及付費服務,可用於“裸體脫衣”或“試驗幻想”。用戶須先注冊,登入前會提醒“未經許可不得使用他人照片”。

嶺南大學社會學學者黎苑姍長期關注性別議題。她對BBC中文指出,制作深偽色情影像“一定跟性有關”,它的本質“就是脫人衣服”,而影像即使是偽造,亦是一種性暴力。“如果不是,你為什麼不可以生成你的同學當特首,或者做太空人登陸火星呢?”

黎苑姍坦言,無法憑空評論制作者的心態,但她援引針對偷拍者的研究作類比,指出其想法離不開掌握權力、性滿足或者報復。

決定充當吹哨人的Yvonne開始通知認識的受害者。小光是其中一人,她看過那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檔案,裡面有其生活照及學校活動照,還有以此生成的三類圖片——泳衣照、裸照及正進行性行為的照片。

小光覺得很惡心,“你知道是假,但仍有一種好像被人看到真的一樣,有少少好像無穿衣走出街的感覺。”相片不算十分逼真,但她認為問題並不在真與假。“在受害者的角度,或者是加害者的角度,我會覺得自己被人看了;加害者會覺得:我看到你的(身體)。”

美國網絡安全公司Security Hero發表的《2023年Deepfake報告》發現,2019至2023年五年間,網絡上深偽影片的數量增加了550%,總數超過9.5萬條,當中98%含色情內容,99%目標對象都是女性。

英國,制作、分享未經同意的偽造私密影像均為刑事罪行。英國杜倫大學法律學院教授克萊爾·麥克格林(Clare McGlynn)是有份推動相關立法的學者,她曾形容這種行為本質上是一種新型“偷窺癖”——受害者同樣會感到被羞辱,自己的身體自主權受到侵犯。 因深偽影像更易制作,且無需受害者在場,所以“更加邪惡”。



目前香港有專門應對深度偽造色情影像的刑事法例,但不適用於此個案。

“這是一個法律黑洞”

然而,香港的法律和英國有所不同。

香港有專門應對深度偽造色情影像的刑事法例,但不適用於此個案。

2021年,香港修訂《刑事罪行條例》,監管窺淫、偷拍及未經同意發布或威脅發布私密影像等行為,當中私密影像的定義涵蓋以深偽或移花椄寞d絞降取熬薷摹鋇撓跋瘛

法律評論員黃啟旸對BBC中文表示,法例涵蓋深偽算是進步,但條文要求的犯罪元素是“發布”,犯罪意圖則是令到被描繪者有困擾等心理狀況,“他純粹自己收藏,自己觀賞, 未必符合這個犯罪意圖的部分”。



香港個人私隱專員公署回應事件時,在新聞稿中引述“起底罪”(《個人資料(私隱)條例》),即未獲資料當事人同意披露資料,意圖或罔顧導致傷害,並指已就港大事件展開刑事調查,但沒有交代調查對象。

黃啟旸指出,該條例重點在於“披露”,“如果他(X)不是打算讓人看的,那就很難算是披露”。

至於有聲音指吹哨人揭發事件或侵犯私隱,黃啟旸認為,若社會覺得制作深偽是一個冒犯或違反道德的行為,那揭發也是一個合理的辯解理由。

黃總結,在現行法律下,“單純制造深度偽造的色情圖片,應該都不會是刑事罪行,”他補充“香港唯一不發布也會有罪就是兒童色情。”

獲悉事件後,這群法律專業的學生展開尋找法律條文的旅程,嘗試尋找可處理的出口。小光也找過上述條文,發現均不適用,另有同學曾經對比受害者年齡與圖像生成日期,亦未見觸犯兒童色情的情況。

小光最後發現,較為相關的香港法例剩下《性別歧視條例》。根據該條例,性騷擾屬於民事違法行為,當事人可向獨立機構“平等機會委員會”(平機會)投訴或向法庭提訴。

法律學者、律師莊耀浬nH紋交岱蔥隕旁碩ぷ饜∽楦閉偌耍噯銜饈譴稅鋼苯酉喙氐姆傘K饈停鴕幻蘊岢霾皇芑隊男砸螅苑礁械矯胺肝耆杌蛘咄牛褪切隕擰

不過,黃啟旸向BBC中文記者指出,“若你在受害人面前拿那些照片給他看,就很明顯是性騷擾”,但若受害人感到受傷害,僅因為知道對方曾制作深偽色情,其連結相對間接,擔心難循性騷擾處理。

小光曾與同學咨詢法律意見,獲告知刑事方向走不通,若民事提訴則需要高昂的金錢及時間成本,她們初期亦不確定事件是否符合性騷擾定義,延至近日才向平機會投訴,惟獲告知該機構性質以調停為主。

平機會回覆BBC中文查詢僅表示,已接獲此案投訴,至於某一個案是否構成性騷擾,需要審視事件涉及的具體事實和指稱。

“搜尋一大輪是沒有東西幫到自己的時候,比平時做功課更慘,因為這件事是一個真實的事件,而不是一個假設的情況,”小光說,“這是一個法律黑洞,因為它不存在一個可以監管到這個行為的任何法律。”



英國法律學者麥克格林說,“任何刑法只有在融入日常行為才會變得真正有效。”

校方的冷處理

Yvonne最終找到17名願意跟進的法律系受害者,Emily是其中一個,“香港現行法例應該是涵蓋不了,所以我們沒有去報警??我覺得我們可以先找學校。”

她們相信學校會是一道防線。

3月中旬,她們發電郵向香港大學提出兩項要求:召開紀律委員會;為部分同學安排調課。不到兩周,校方約見代表小光及Emily,還有揭發事件的Yvonne。

與會學生說,會上,教職員直言咨詢過律師,但目前大學規程無法應對X的行為,難以處理。

三個學生代表覺得不合理。據她們理解,紀律委員會曾經處理學生抄襲或偽造上課紀錄的個案,有學生被罰停課或者在成績表留下紀錄。Emily當下反問教職員:“現在的事情(是否)比抄襲或是拍卡假裝上課更嚴重?”她指,教職員承認情況更嚴重,又稱校內框架失效,有待更新。



“我們都明白,大家都讀法律, 你有規矩你才可以處理。但有時候,有些情況是否要這樣死板呢?我們都會問學校,會否可以幫我們做更多的事情呢?”Emily說。



“我們都明白,大家都讀法律, 你有規矩你才可以處理。但有時候,有些情況是否要這樣死板呢?”Emily說。

最後校方向X發警告信,並要求X道歉,又指學生可辦絡校內的平等機會辦公室,若決定報警,涉事者罪成,校方可懲處。

4月中,教職員透過電郵向小光抄送X的親筆道歉信,還提醒切勿公開信件內容作為報復。“一打開pdf(文件檔案)就只有半頁,”小光說,道歉信只有60字。X在信中也沒有提及自己所做的事。

Emily覺得校方不應如此了事,目前做法會令到對方“沒有後果”。她認為起碼要在成績表留下紀錄,“要令到他覺得夠深刻,他才不會再做”。

她與X本身是朋友,曾一起上課、吃飯,參加比賽。事發至今,她仍然不敢看自己被生成的照片,“沒有(看過任何)一個畫面, 我想會比較少創傷。”

Emily說,事發後校方遲遲未處理調課安排,使她仍要與X在課堂上見面。她與另外一名受害者曾至少四次跟X共處同一個課室。“我們承受不到這樣近的距離,覺得專心不了、視線連避都避不了。”


法律學者莊耀洸茹暘,校方或彝樻则所限,臍ぐ无法处罚涉皠倲]勻揮性鶉偽;な芎ρ

他指出,學校有責任向學生提供“包括性方面沒有敵意的環境”,避免二次傷害。而校方在接到投訴後,應要先由熟悉性別議題的聯絡人介定事件性質,向學生解釋求助路徑,同時將事件主動轉介至有關部門跟進。



校方最後向X發警告信,並要求X道歉,但此舉未讓受影響女生滿意。

再度發酵

後來學生們忙於應對考試,事情就暫且放下。今年7月,Emily成為點燃社會討論的關鍵人物。

YouTube演算法為她推送一段短片,講述今年馬來西亞中學生以深偽技術制作並售賣女同學不雅照片,涉事學生起初僅被校方記過。Emily頓感事件性質及細節相似,“不只是香港會發生這件事,Deepfake議題已經跨越國界,所以我會覺得又驚訝又荒謬,這件事已經普遍到超出我的認知。”

早於2020年,台灣爆出網紅“小玉”以深偽技術將女性名人換臉制作色情影像;去年韓國有多個Telegram群組瘋傳合成影像,受害者甚至有未成年中學生。香港也有立法會議員收到疑似詐騙電郵,當中附以與裸露女生合成照要求“花錢消災”。



馬來西亞的同類事件,令Emily感到“原來有同路人”,她獲得勇氣,在個人社交媒體發文提及港大有同類個案,後經朋友轉發公開,惹來大眾關注。



馬來西亞今年爆出中學生以深偽技術制作並售賣同學不雅照片,Emily受啟發決定公開港大個案。

Emily糾結過要否再挺身而出,“我的傷害已經接受了......我不希望這樣就算了”。不想“算了”的還有小光及詩慧,她們組成一個小組,將事件命名為“N號folder”,開設一個社交帳號交代詳情。

其後,香港大學連發兩份聲明確認事件,指涉事男生承認其涉嫌行為,校方向他發出警告信,要求他向受影響同學正式道歉。聲明又指,該人對其行為感悔意,已退出下學年海外學術交流。

校方表示,對任何形式的性別歧視、騷擾或不當行為“零容忍”,處理案件時按《香港大學條例》、規程及法律法規評估,並澄清“不代表投訴結案”,相關部門近期再與相關同學聯系,港大亦會配合執法機構;另會加強教育和宣傳,提升學生法律意識和道德操守。

香港行政長官、議員及不同機構亦迅速回應事件,但坊間也有言論認為:男同學沒有犯法,是吹哨者太多事,不公開就沒有傷害;受害者是“女權”、“思想警察”……

這些批評再次將她們卷入一場法律與道德的思辨。

詩慧自言是三人之中自我懷疑時間最長的人,受訪過程中一直戴著帽子,再用風衣蓋著頭頂。

她看過自己被生成的圖像後,有一段時間不敢使用社交媒體,“你越想越發覺這件事是避無可避,甚至你都不知道,究竟可以怎樣預防這件事的時候,就會開始害怕。”

詩慧理智上知道,社會慣常審視性暴力受害者的言行舉止,自己不需要有同類想法,但還是無法阻止腦中的輪回,“是不是我貼的那張照片、我自己的衣著打扮、我的什麼有任何問題? 導致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做這樣的行為呢?”

相比詩慧的自我懷疑,小光則笑言自己“過於理直氣壯”,是“完美受害人”。


小光直言詩慧的自我審視荒謬,“我們竟然要在這裡不斷強調自己社交媒體發的東西好正常。我穿什麼不代表他要整我,不(要)合理化這件事”,並批評社會對待性暴力的行為太過寬容,常以合法與否作為判斷對錯的標准 。

“法律未跟得上這個位置,我們著眼的不是‘What the law is’(法律是什麼),是‘What the law should be’(法律應該是什麼)。”小光說。

詩慧曾與朋友分享案件,但得到“他好像沒有犯法”的回應。她一度動搖,“沒有案例、沒有法律去跟我說這件事是錯的,那我怎樣說服自己這件事是錯的呢?”甚至質疑“可能是我自己太敏感呢?難道我要刑事化所有有性幻想的人嗎? ”

詩慧一度失語,“這件事是你知道出了問題,但是你講不出究竟它哪裡是問題”。後來再細想,她直指,制作後便有被發布的風險,而且過程沒經過當事人同意,已剝奪性自主權。她認為這種行為不止是“性幻想”,“當你真的將你的思想變成一個實質上的圖片,然後保留在你自己的電腦裡。整件事的性質都不一樣。”





詩慧自言是三人之中自我懷疑時間最長的人,擔心現身或被人評頭論足。

“一世的心魔”

熟悉性別議題的學者黎苑姍認同這種恐懼,她指受影響的並不只是受害者,社會整體也要承受負面影響——每個人都會擔心自己隨時被偽造色情影像。

她表示外國已有案例,色情影像被制作後會流通,甚至被販賣,無人能確保制作成品不會外傳。她解釋,女性之所以成為主要受害者,是因為“性永遠是一種羞辱她們很有效的方式”。

香港女生Janice數年前有過類似經歷,有人將有其樣貌的合成裸露影像私訊予她的朋友,有朋友也反映感覺圖片像她本人。

Janice即時取消原有的社交媒體帳號,擔心被跟蹤的她不敢出門,甚至曠工,不時哭泣發惡夢。

“就算知道不是自己,我也覺得很羞家(有羞辱、丟臉的意思)。如果真的公開了,我沒可能跟每個人解釋, 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是不見得光,是很丑陋。”

她和記者交談時一度哭泣,“這個應該是一世的心魔。”



人工智能技術普及,也令深偽及數碼脫衣技術變得垂手可得。

關注婦女性暴力協會的香港性暴力危機支援中心“風雨蘭”透露,過去三個年度,中心曾處理過26宗涉及合成影像的求助。

人工智能普及,深偽及數碼脫衣技術變得垂手可得。但黎苑姍認為,問題並不在於技術大眾化,而是社會沒有很強的道德取態去看這件事——覺得“可以容許”、 “玩玩而已” ,只是“無傷大雅的色情玩笑”。她說,因此當AI技術普及時,並沒有以法律方式制止,亦變相縱容加害者。

黎補充,大眾對於性罪行的不理解,亦會造成二次傷害,“令到受害者不停地去證明自己是受害者, 同時亦都要證明給自己聽,其實自己是受害,但那種被傷害的情緒是不需要被質疑的”。



Emily想推動政府修法,規管偽造色情影像行為。

香港法律“應該再行前多半步”?

開設專頁後,Emily常常忍不住去看留言,結果越看越氣。她會呼吸困難,心跳加快,還會睡不著。

詩慧也察覺到自己情緒“不對勁”,關閉了手機通知。“我又會想:其實可能真是我的問題。”

小光形容“自己好像被人打完一頓,在叫救命了,還要被其他人搧了一巴掌。”



她們互相補位,誰的情緒許可,就由誰去應對。“這樣我們才可以走得久一點呀,”小光說。

7月,她們正式向平機會投訴,接受訪問。她們想要推動政府修法,規管偽造色情影像行為。“大象轉身是逐步逐步轉的。”Emily說。

但從其他國家的經驗看,這種立法難以一蹴而就。

2022年,英國法律委員會曾就“濫用私密影像”立法發表報告,報告雖然承認制作行為侵犯受害者的性自主權,但因為難以判定傷害的嚴重程度和執法困難,一度不建議將其納入刑法。後來英國於2024年將分享偽造色情影像列為刑事罪行,至今年6月確認將擴至涵蓋制作行為。

英國法律學者麥克格林接受BBC中文采訪時強調應將“制作”定為罪行,一方面協助執法,因事情發生時,受害者能報案,警方可起訴;同時能定調社會價值觀。她解釋,大眾知道制作行為是犯法外,受害者亦被肯定及理解。

她說,“任何刑法只有在融入日常行為才會變得真正有效——人們會去遵守它,因為這是我們生活的方式,不會不斷質疑它。”

2021年,香港窺淫罪立法,謝偉俊是該法案委員會的委員。他回憶,當年法案涵蓋“移花接木”,是因為社會出現類似趨勢,但因執法困難而未將藏有或制作納入監管。四年過去,謝偉俊坦言港大事件令人震驚,或是好時機“應該再行前多半步”。

香港大律師公會主席、資深大律師毛樂禮日前接受《南華早報》訪問時稱,政府應制定“針對性法律”處理AI生成影像問題。他指出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肯定無法阻止有類似壞念頭的人將其付諸實行”。他又相信,只要政府願意解決,立法工作可以“非常迅速地”完成。

法律評論員黃啟旸認為,刑法擴至涵蓋制作行為,雖有其道德基礎,但應由社會討論,需要民意代表做價值判斷,但“我們的民主的機制就未必發揮到這個作用”,同時擔心法例有被濫用的風險。

BBC中文向保安局查詢會否修例。當局回覆稱會不時檢視現行法例的適用性及有效程度,確保法例能與時並進。警方表示,如有犯罪情報會執法,亦會網上巡邏,聯絡平台要求移除違法或不當內容。

這三名法律系學生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這不是一個短跑比賽,你可以甚至形容這是一個馬拉松——不要預期你現在說出來,我們(政府)就會修例,沒那麼簡單的。”小光說。

“我希望我們可以做一些事去保護之後的人,不要再遭遇同樣的事——我可以無助,但我不想之後的人無助。”

BBC中文曾嘗試透過電話、短訊、電郵及同名社交媒體聯絡X,截至發稿均未獲回應。

(尊重受訪者意願,Yvonne、小光、Emily、詩慧及Janice均為化名。)



這三名法律系學生知道要政府修法不易,但她們仍想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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