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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妓院合法化: 1949北京取缔妓院:谣言称要共产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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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人民日报》即发表评论文章宣告:从此,在人民的首都,妓院绝迹,妓女解放。


  但是,对于妓女们来说,她们并不知道被“解放”意味着什么。

  一名妓女对着站岗的战士敞开上衣


  查封妓院的当晚,北京各处的妓女们被送到北京市妇女生产教养院来。

  “封闭妓院之前,市妇联抽调了10个人,市政府、公安局、民政局各单位抽调了一些女同志,一共80多人,成立了北京市妇女生产教养院。当时是市妇联副主任杨蕴玉负责,我协助她。中途她走了之后,就是我来负责。”张洁珣说。

  北京市妇女生产教养院的指挥部就设在八大胡同的春艳院,下设8个分所,集中在八大胡同的两条胡同:韩家潭和百顺胡同,任务是教育改造妓女,将她们变成社会普通劳动者。

  教养院工作人员的年龄普遍偏小,都在20岁上下。二所所长裴棣25岁,从中国青年艺术剧院调来,后来成为著名女作家的柯岩20岁,大学刚毕业的孟睿才18岁。孟睿刚剪了男式头,显得更瘦小,担心自己压不住场。曾做过地下学生工作的裴棣问她:“你身上穿着什么?”“列宁服。”裴棣说:“这就行了,这身列宁服,就是咱们的身份。”她们忐忑不安,为自己打气,因为后面有一场未知的战争。

  好容易把妓女们分到各个所,分了屋子,安排妥当,工作人员们就在被搬空的妓院床铺上开始工作。床铺潮湿阴冷,又是性病传染点,她们在床上洒了厚厚一层六六六粉,呛得直打喷嚏。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裴棣就听见从一个屋子传出哭声,紧接着,“哇——”,全所一百多妓女全部开始号啕大哭。

  一早赶到教养院来报到的柯岩,也见识到了同样的场景:扑面而来的是一片哭天抢地的号叫,一个个花红柳绿,又披头散发、捶胸顿足。

  事情报告到指挥部,等张洁珣赶到时,眼前已是一片乱象:又哭又闹的,上房逃跑的,寻死上吊的,往外冲的,还有凿墙洞的,无所不有。

  “之前妓院的领家、老板造谣说,共产党要把她们送到东北去配煤黑子,共产党要共产共妻,一个人配十个伤兵等等,所以她们很害怕,不知道把她们集中起来干什么,”张洁珣说,“当时每个所里有一个排的解放军战士,是为了保护她们,以免从前的地痞流氓再来骚扰她们,但她们以为是来看押她们的,所以第一天反抗情绪特别激烈。”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裴棣负责的二所又出了状况。就在工作人员去打饭时,一名妓女突然对着站岗的战士敞开上衣,战士当即背过身去。半裸的妓女喊:姐妹们快跑,解放军不敢向我们开枪!裴棣和教管员们见势不好,拔腿往大门口冲,站岗的战士也回过神来,但仍挡不住妓女们疯狂的外涌。

  裴棣情急之中大喊:你们就是跑出去,也会给送回来!散居在外面的暗娼,今天也要被送回来,你们能跑到哪儿去呢?

  后来裴棣知道,当时有妓女曾出主意想掐死工作人员再各奔东西。

  “当时给她们讲政府的政策,为什么封闭妓院,共产党领导的政府是人民大众的政府等,但她们根本不懂,也听不进去。后来吃了点东西,稍微休息休息,我们就去各个屋里看她们,跟她们聊聊,安抚情绪。”市妇联主任助理、时任一所副所长陈心濂对《中国新闻周刊》回忆。

  除了妓女的情绪,站岗的解放军战士的情绪也需安抚。据柯岩后来回忆,每次所里开会,解放军战士都哭,因为许多妓女佯装不小心,往他们身上泼脏水,然后凑过去摸他们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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