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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繼位當天發生的詭異事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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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只做了十三年皇帝,夾在康熙和乾隆的漫長統治中間,按理說不該很起眼。但是現在他非常出名,這主要應歸功於《雍正王朝》《甄媹太》之类的悼r泳紜!隊赫醭釩閹黨梢桓黿乖B凰頻睦湍#槐咄卵槐嘸岢止ぷ鰨詈蠡罨罾鬯澇詮ぷ鞲諼簧稀!墩鐙執防鑭撓赫蚴翹焯旄錙司啦恍蕕穆堂弊油酢U廡┬蝸蠛屠飛系撓赫嗑嗌踉丁


  

  雍正皇帝畫像


  當然,雍正本身也確實值得關注。首先此人性格甚奇,在古代帝王中幾乎找不出第二個來。而在他執政期間又發生了很多奇事,讀起來給人匪夷所思之感。至於雍正推行的許多政策,比如創建軍機處、打擊腐敗、耗羨歸公,如果作為切入點的話,也極能凸顯帝國的政治困境,告訴我們古老的中國何以如此,又何以非彼;又告訴我們中國的過去與現在,相距何其遙遠,又何其貼近。

  那天一定發生了詭異的事情

  關於雍正,第一件要談的事情就是他的繼位問題。這個問題是繞不開的,因為它糾纏了雍正一輩子,幾乎整個雍正王朝都處在它的陰影之下。專家對此爭論激烈,尚無定論,所以我在這裡只梳理一下事件基本脈絡,不做最後評判。

  太子胤礽被廢之後,本來最有希望繼承大位的是八皇子胤禩。他勢力最大,口碑最好,大臣幾乎一面倒地擁護他。但是胤禩這個人太聰明了,聰明到了有點蠢的地步。胤禩好像唯恐康熙不知道他這個兒子有好人緣,還曾犯賤似的給康熙上書說:“我現在該何以自處呢?我不如裝病吧,不然大臣們會推選我當太子哩。”結果折騰來折騰去,觸怒了康熙敏感的神經,痛罵他“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徹底剝奪了他繼位的可能性。

  胤禩倒掉後,比較有希望接班的有三位:三皇子胤祉、十四皇子胤禵,還有四皇子胤禛,也就是雍正。而在當時人眼裡看來,胤禛似乎可能性最小。但是等1722年舊歷十一月十三日康熙皇帝駕崩之時,大位還是傳給了胤禛。這在當時就引起很多猜疑,後來更是聚訟不休,大家都在爭論一件事:十一月十三日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時康熙皇帝病在暢春園,胤禵遠在西北,胤禛三天前就去了天壇,准備代替病父祭天。三皇子胤祉、八皇子胤禩,還有其他數位皇子在康熙身邊。整理一下此時官方的說法,大致情形如下:

  當日丑刻(凌晨1-3點),康熙下令招胤禛回暢春園。

  寅時(凌晨3-5點),康熙招胤祉、胤佑、胤禩、胤禟、胤俄、胤祹、胤祥等皇子,以及理藩院尚書九門提督隆科多。值得注意的是,除隆科多外,其他滿漢大臣都不在場。康熙對著他們宣布死後將皇位傳給胤禛。

  巳時(上午9-11點),胤禛回到暢春園後,先後三次探望康熙,還和父親談了一陣病情,但是康熙始終沒有提他將繼承皇位的事。而且別人也沒跟他說。

  戌時(晚上7-9點),康熙駕崩。隆科多向胤禛宣布了康熙遺命,胤禛這才知道自己成了新皇帝,當即悲痛得昏倒在地。

  幾乎所有的史家都覺得這個過程不太合理。誰都知道胤禛要當皇帝了,就他一個人不知道。沒這麼辦事的。主張合法繼承的人對此做了解釋。比如楊啟樵就認為,雍正肯定撒謊了。但他撒謊不是要掩蓋篡位,而是這個人太虛偽。多年後,雍正為了表白自己對皇位毫無興趣,所以編出這麼戲劇性的故事,非說自己到最後一刻才知道繼位的消息。誰知畫蛇添足,沒毛病也顯得有毛病了。

  即便我們接受楊的說法,其他疑點還有很多,比如為什麼三天後只宣讀了滿文遺詔?為什麼臨死前服侍康熙的首領太監很快被處死?為什麼胤禟後來抱怨說時機已失?當然,這些疑點沒有一條是決定性的,而且都可以做出另一種解釋。但我們可以確信:那天一定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一些讓其他皇子們銘刻在心的事情,因為諸皇子的反應極不正常。胤禩當時“於院外依柱獨立凝思”,交代給他的事情他不但不辦,而且連回答都不屑回答。胤禟闖到雍正面前,“箕踞對坐,傲慢無禮,其意大不可測。”最古怪的要數胤禮,他在大街上碰到隆科多,聽說雍正繼承了大位,忽然“神色乖張,有類瘋狂”。這個皇子像只受驚的兔子似的,一路狂奔鑽回了自己府邸,不敢出來。按照常情,一旦確定繼承權,就算以前爭奪皇位的兄弟們,表面上也都會接受這個事實,何至於如此明目張膽地敵視?至於胤禮,在皇位爭奪戰中更是一個打醬油的,他為什麼如此驚慌?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裡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康熙沒把皇位傳給雍正,雍正串通隆科多篡位。一種可能是康熙確實把位置傳給了雍正,可當時形勢依舊非常危險,雍正用了一些手段才壓住了局面。單靠目前的材料,我們還不足以下最後的結論。可不管那天發生了什麼,它都糾纏了雍正一生。多年後,雍正還在解釋,還在辯白。而如果沒有那天的陰影,他也許不會整死胤禩。

  搞臭“八賢王”

  允禩(雍正即位後,諸兄弟名字中的胤字一律避諱改為允)身上似乎有種魔力,讓接觸到他的人都喜歡自己。當時朝野上下都稱他為“八賢王”,大學士李光地就表示過“目下諸王,八王最賢”。他還有個稱呼叫“八佛”,等他被雍正關起來的時候,民間就流傳說“八佛受難”。允禩在兄弟裡的人緣最好,依附他的皇子也最多,這裡頭自有勢利的成分,但肯定也有感情的因素。當年允禩被責罰的時候,十四皇子允禵為他出頭,公然和康熙吵架,氣得康熙要拔刀殺人。這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拉幫結派來解釋了。此外,允禩處理事務的能力也很強。就連雍正也承認:“允禩若肯實心辦事,部務皆所優為。論其才具、操守,諸大臣無出其右者”。

  人緣太好的人,往往做人有點假。允禩也不例外,康熙說他“柔奸成性”,倒不算完全冤枉他。而且允禩性格確實偏柔。他喜歡瞎琢磨,琢磨太多了就容易優柔寡斷。雍正上台後,就決定了要收拾他。可允禩做了什麼呢?在電視劇《雍正王朝》裡,允禩在雍正上台後沒少折騰,天天起早貪黑地琢磨怎麼拆雍正的台,怎麼造雍正的反,其實沒有這回事。從一開始,允禩就像翻了身的烏龜一樣,失去了能力,天天郁悶地等著雍正來收拾他。發牢騷、磨洋工是有的,有可能他還派太監到外頭造過雍正的謠,也就如此而已。要說真正的反抗活動,實在沒看到有什麼。當然,允禩也有自己的苦衷。他在官僚系統中有廣泛影響力,卻缺乏軍事力量,而只靠官僚系統難以和皇權正面對抗。

  雖然如此,雍正對他還是很不放心。尤其是剛登基那陣,雍正非常緊張,總覺得允禩要反攻倒算。不過雍正並沒有馬上動手,登基伊始反而封他為廉親王、總理事務大臣,相當於現在的總理或副總理。等穩住他之後,雍正就開始瓦解他的力量,用毛澤東的話來說就是“甩石頭、摻沙子、挖牆腳”:拆散他的死黨允禟、允俄;整肅他的心腹官員;發布《朋黨論》嚇唬他的黨羽;四處放風讓官員們站隊。等到形勢差不多了,就開始收縮包圍圈,逐步搞臭允禩。雍正沒事了想起他來就敲打兩句,一會說他奸惡,一會說他狡詐,一會說他有歷史問題,當皇子的時候就不是好東西。等到雍正四年,終於圖窮匕見,將他拘禁高牆。在官僚系統中有廣泛影響力的允禩,面對至高無上的皇權竟是不堪一擊。

  和允禩一起倒下的還有死黨允禟。雍正刻薄陰戾的性格此時暴露無遺。他給允禩、允禟分別起名阿其那、塞思黑。以前大家都認為這兩詞意思是“狗”和“豬”,現在學界對此有了一些新的解釋,但不管哪種解釋都跟小動物有關。兩人被拘禁後很快就死掉了。死前的情形是怎麼樣呢?關於允禟的情況,留下了一些書面記錄。當時負責關押他的人是直隸總督李紱。這個人是著名的理學家,道德文章為天下楷模,天天就是正經。現在理學家要幹替人害弟弟的臓活了。允禟的下場很慘,根據李紱的秘奏說是“鐵索在身,手足拘攣”,痛苦呻吟。至於允禩的情形,自可推想而知。後來有流言說雍正“屠弟”,雍正憤怒地召集王公大臣說:“有人說我授意李紱害死塞思黑,現在李紱就在這兒,你們問問他,我有沒有授意?”李紱說:確實沒有。

  允禩死後,雍正還沒解恨。允禩的福晉郭絡羅氏是他的政治幫手,也不能饒了。雍正令她自殺,死後又分骨揚灰。這就太過分了。雖說政治是殘酷的,但是易地而處,如果允禩成了皇帝,幾乎可以肯定他不會這麼對待雍正一家。唯一能為雍正辯解的就是:這種殘酷是一種傳統,並非始自雍正。清朝早期的高層斗爭往往極其慘烈,努爾哈赤處死親兒子褚英,皇太極處死弟弟莽古爾泰,多爾袞整死侄子豪格??可說是血跡斑斑。好在隨著時間推移,斗爭慢慢沒那麼殘酷了,其後的乾隆嘉慶等王朝,沒有再出現如此血腥的皇族殘殺。

  被制服的軍事系統打仗不靈光

  雍正期間有兩件大案:年羹堯案、隆科多案。以往有種說法,年羹堯、隆科多都為雍正篡位出了力,所以最後被殺人滅口。這個說法不對。隆科多確實卷入了繼位事變,可年羹堯沒有。康熙駕崩時,年羹堯正擔任川陝總督,並不在北京。當然,他配合皇上接管了允禵的兵權,但這並沒牽涉到見不得人的密謀,不存在殺人滅口的動機。

  年羹堯確有軍事才幹。接管西北軍權後,他打了一次漂亮的戰爭,一舉平息青海叛亂。雍正給他寫的朱批極其肉麻,稱他為“恩人”,什麼“朕實不知如何疼你,方有顏對天地神明也”,讓人覺得很失態。清史學家孟森說雍正這麼“滿嘴胡柴”,必是心裡有鬼。其實這倒冤枉雍正了。雍正就是這種古怪性格,倒不一定是故意灌米湯想害誰。比如雍正誇起鄂爾泰來一樣肉麻:我關心你,比關心我的兒子還厲害;你跟我分手的時候,我都哭了。這又如何解釋?



  雍正重用年羹堯,無非是想通過他掌控軍權。雍正剛執政時,官僚系統對他抱有一定敵意,雍正需要突出軍隊方面的力量。年羹堯平定青海後,雍正更以此武功壓制文官系統。年羹堯凱旋回朝時,雍正下令公卿大臣郊迎跪接。這種禮儀太出格了,史家大多認為這是雍正要寵待年羹堯,其實他無非是想借此挫辱官僚系統,以軍方壓制他們而已。雍正這麼做的後遺症很大。他原本以為年羹堯是藩邸舊人,自己可以完全控制。誰料年羹堯在政治上是個粗材,一被捧就忘乎所以,很快就有點尾大不掉的兆頭。一開始,雍正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直到他親自接待了年羹堯。年羹堯凱旋回朝,在北京待了一個多月。在此之前,幾乎可以肯定雍正沒有動殺年羹堯的心思,但此後兩人卻完全決裂。這一個多月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史書記載含糊不清,但推測起來,大致是雍正發現了年羹堯難以控制,已經構成了危險。


  年羹堯驕橫嗜殺,說起來也不算死得太冤枉。但雍正翻臉之快、羞辱對手之毒,也讓人有點恐懼。年羹堯臨死前寫的折子像京巴一樣恭順可憐:“臣今日一萬分知道自己的罪了!若是主子天恩,憐臣悔罪,求主子饒了臣,臣年紀不老,留下這一個犬馬,慢慢地給主子效力”,雍正的回信是讓他自裁,還說:你要是有絲毫怨恨之心,就會永墮地獄,萬劫不得超生。

  隆科多的情形和年羹堯不同。雍正登基後,一嘴一個舅舅,用起好詞來疊床架屋買一贈五,“真正當代第一超群拔類之稀有大臣”,但沒過多久,這個“稀有大臣”就挨了整,被永久拘禁在暢春園附近,最後死於禁所。從史料中隱隱約約能看出,隆科多之死似乎和那天的事變有關。隆科多說自己像諸葛亮,白帝城托孤之日就是死期已至之時;雍正則翻舊賬,說他在先帝駕崩之日身上帶刀。而且隆科多犯了一個大忌,他拼命勸皇上整死允禩,但同時包庇允禩的黨羽,似乎想要借機接管允禩的勢力。總體來看,隆科多的倒台還是登基事件的余波。

  年、隆兩案處理起來很順利,但是對雍正的精神終究是一次打擊。尤其是年羹堯,當年捧得太高,忽然又變得十惡不赦要謀逆,這讓皇上的英明神武往哪裡擱?雍正自己也說“殊令朕愧見天下臣工”。但是好處也很明顯。雍正抬高軍事系統以壓制官僚系統後,又轉而用軟弱易控的岳鍾琪取代了年羹堯,制服了軍事系統。只可惜這個軍事系統雖對皇上俯首帖耳,但打仗卻變得不太靈光。雍正後期,清朝和准格爾汗國再次爆發戰爭。一路打下來很不順利,總體來說勝少敗多,最後戰爭只能不了了之。

  生乎此等盛世,文人難於有恥

  半通不通的土秀才是最可怕的。他們腦子裡的古怪想法能讓人目瞪口呆。曾靜就是一例。他本是僻處湖南鄉間的老塾師,讀了幾本書後,忽然異想天開,寫信勸川陝總督岳鍾琪造反。他憑什麼認為岳鍾琪會聽他的?理由無非是曾靜聽了民間小道消息,說岳鍾琪是岳飛的後代,甚是愛民如子,如今被皇上猜疑,要削奪他的兵權雲雲。按曾靜的想法,既是岳飛的後代,怎能替滿清做事?難道他不曉得滿清是金兀術哈迷蚩的後人麼?

  他的徒弟把這封造反信送給了岳鍾琪,還說他的老師德高望重,登高一呼則六省皆應,身邊更有四個“廣有韜略,大不可量”的人輔佐。後來經調查才知道,他說的四個人裡有的是秀才,有的是鄉間風水先生,估計平時都是些噴子,但他們對曾靜師徒私下委以的重任確實一無所知。

  這就是著名的曾靜案。曾靜案對雍正有強大的心理沖擊。曾靜列舉了雍正的十大罪狀:謀父、逼母、弑兄、屠弟、貪財、好殺、酗酒、淫色、誅忠、好諛,簡直是無惡不作。雍正讀後極度震驚,“不覺墜淚”,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在大家眼裡是這麼個人。

  雍正這個人非常敏感,甚至有點神經質,用康熙的話說是“喜怒不定”。他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也正因此他更加重視別人對他的看法。而且雍正有個嚴重的缺點:生性好辯。根據史料記載,他說話語速很快,總想要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才好。正因為他太好辯論,曾靜案就弄出一個奇特的結局。按理說曾靜這麼惡毒攻擊最高領導,肯定要殺頭。但正因為曾靜對他的攻擊太惡毒,雍正才沒舍得殺他。這其中的道理仔細想想也不難明白。

  雍正讓曾靜待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工作。你不是造謠說我天天酗酒嗎?你看我多勤奮!他還讓人把許多奏章文件拿給曾靜細讀,你不是造謠我天天淫樂嗎?你看我工作量多大!隔三岔五雍正還派人質問曾靜:這件政務我是這麼處理的,我處理得對不對,你說!一個皇帝,天天跟個土秀才慪氣。唯一還有分寸的是,雍正到底沒有領曾靜到後宮床邊看自己如何不好色。曾靜已經唬破了膽,滿口自稱“彌天重犯”,對皇上完全心悅誠服。雍正還不過癮,又把罵他的反動言論匯集在一起,再加以細細批駁,篡成一本《大義覺迷錄》,發行天下。這絕對是個昏招。你想想,通篇大罵皇上如何弑父逼母,如何荒淫無道,然後說:這些罵皇上的話都是不對的!稍有常識的人就知道這極不妥當。但雍正已經陷入辯論的狂熱,顧不得這些。曾靜不但不殺,還發給一筆津貼,讓他現身說法宣講《大義覺迷錄》。曾靜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籌劃著拿津貼買房子置地,直到最後乾隆登基,把他拉出來處死。




  除了曾靜案、呂留良案外,雍正期間還有多起文字獄。比如查嗣庭案。查嗣庭出的試題中有“維止”二字,這就是要砍雍正皇帝的頭。抄他家又抄出許多反動詩文,比如熱河偶然發大水,查嗣庭就說光官員就淹死八百多人,用現在的話說這屬於造謠。最後死在獄中又被戮屍梟首。庶吉士徐駿寫詩“明月有情還顧我,清風無意不留人”,也被殺頭。

  雍正還有個嗜好,那就是有時候並不殺掉對方,而是要徹底批臭他,讓他生不如死。比如錢名世以阿附年羹堯獲罪,本來做個處理也就完了,雍正偏要出奇制勝,做一個匾,上書“名教罪人”四字,掛在錢府門口,定期派人檢查,不許他摘下來。雍正還發動大家都來罵錢名世,在京文官人人都要寫詩過關。罵得花樣越多越受嘉獎。翰林侍讀吳孝登罵得不夠精彩,雍正說他“謬妄”,發配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處理得比錢名世本人還重。生乎此等盛世,文人難於有恥。最後雍正讓錢名世自己掏錢,把罵他的詩匯編出書。

  耗羨歸公:逃不出“黃宗羲定律”

  康熙末年吏治大壞,腐敗成風,虧空巨大。雍正上台後,著手整頓財政,打擊腐敗。首先是清查各地虧空,雍正要求很簡單,查出多少補多少,補不上就抄家。老虎蒼蠅一起打。官場陷入恐慌之中。河道總督被抄家,江蘇織造被抄家,江蘇山西巡撫被抄家,多個布政使被抄家,低級官員那就更數不勝數。抄家成風,當時連打牌都打出了“抄家胡”。雍正在追補虧空的過程中毫不手軟,對自殺的官員他也不放過,“料必以官職家財既不能保,不若以一死抵賴,留貲財為子孫之計”,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把他家屬抓起來接著審,不交錢可不行。

  這種鐵腕手段確實發揮了一些作用,但是隨著執行的深入,問題越來越多,慢慢就有點進行不下去了。要明白其中問題所在,首先需要解釋一下虧空的問題。當時貪污確實很普遍很嚴重,但虧空並不完全是貪污造成的。清朝的財政主要來自地丁錢糧收入,也就是農業稅。當時地丁錢糧一年大約3000萬兩,其中絕大部分都被用於中央開支,留給地方的極少。以江西為例,地方開支只占地丁錢糧的不到百分之五。這點錢怎麼夠呢?而且就連這點錢,要動用的話,也必須經過戶部事先核准,否則不予報銷。比如說橋塌了,縣官動用公款搶修,戶部不予承認,就成了虧空。雍正就會讓縣官自己掏錢補。抄私人的家,來補這種公費虧空,根本就不合理,長此以往,地方官誰還敢幹活?而且在這種制度下,虧空是一種普遍現象,所有省份都有虧空。天長日久,官員流動,很多虧空根本就查不出責任人,成了“無著虧空”,難以追賠。

  中央只顧自己,不顧地方上的死活,地方政府只能另辟財源。比如收糧食的時候,每石多收一兩斗,說是怕倉庫裡老鼠會偷吃;收銀子的時候,每兩多收一兩錢,說是怕銀子融成元寶時會損耗。這些多收的部分被稱為耗羨。這些收入不合法,嚴格來說是犯罪行為。可要是沒有它們,地方政府就無法運轉。中央只能默認這種狀況。康熙就說過:只收一成火耗的,就是好官。但是這種耗羨征收有極大弊端,由於不合法,所以無賬可查,弄得上下貪污侵漁成風。

  現在官員就提出來,征收耗羨來彌補虧空。雍正拒絕了,認為這是拿老百姓的錢,替貪官還債。但是等到追查虧空進行不下去的時候,雍正清醒了過來,開始認真思考這個財政制度。很明顯原有的制度不合理。你怎麼能讓地方政府吃不飽,然後又縱容它們自己覓食呢?它們是最接近百姓的基層機構,讓它們自行覓食無疑是縱虎狼入羊群。這麼簡單的問題難道康熙就不懂?康熙當然懂。他有自己的考慮。如果把耗羨合法化,那很可能會觸發“黃宗羲定律”,也就是說附加稅被吸收進正稅以後,天長日久,官府就會認為附加稅本就是正稅的一部分,然後再增加新的附加稅。康熙沒有聽說過這個定律,但他明白這個道理。當時反對稅制改革的人,也大多談到了這個問題。古人並不傻。

  但是康熙的鴕鳥政策終究積弊太大。雍正還是決心推行“耗羨歸公”,將耗羨合法化。這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充滿了爭辯、調整、討價還價,一個省一個省地推進,最終變成了全國性的政策。這個制度給耗羨規定了一個比例,除了這種耗羨外不許再征收其他陋規。耗羨收入被一分為二。一部分做養廉銀,分配給各個官員。這筆錢不是大家想的那樣,全進了私人腰包。它主要還是維持一個衙門的運轉費用。如果真有剩余,官員才可以拿回家,中央不管。另一部分則是公共開支,比如賑災、修路之類,由地方靈活掌握,不必經戶部事先批准,但要查賬以確保沒有貪污。雍正規定:耗羨不是正稅,完全歸地方所有,中央不許調撥。

  中央財政比例過大,一直是個老大難問題。王夫之就注意到過:漢唐時期留下來的各地公共建築,往往宏大牢固,而宋明時期留下的則鄙陋局促。這就是中央財政越來越貪婪,地方政府越來越困窘的結果。王夫之認為這會戕折國家的元氣。現在,雍正做了一次有利於地方財政的改革,讓地方政府有了靈活使用的合法經費。它的短期結果是很好的,虧空和貪污減少了,財政盈余增加了。



  但放到長期來看,耗羨歸公就顯得沒那麼成功了。隨著時間推移,這個改革最終還是夭折了。首先,中央財政又開始蠶食地方財政,公然調撥地方的耗羨,把它們當成中央的財產。其次,原有的耗羨收入漸漸不夠花了,不合法的陋規又開始理直氣壯地征收。到了最後,“黃宗羲定律”再次發揮作用,耗羨收入成了正稅的一部分,現在又加上了新的耗羨、新的陋規。官場上還是流動著大量半合法半不合法的灰色收入。康熙擔心的情況發生了。

  轉了一個輪回後,一切似乎又恢復了老樣。古老的帝國似乎能吞沒一切變革。

  離理想越近,離合格的考卷越遠

  雍正有明顯的性格缺陷:多疑,偏執,神經質。這些缺陷的背後可能是一種孤獨感和不安全感。我不太清楚他的不安全感是怎麼來的。也許是天生的傾向,而繼位那件疑案多半又強化了這種傾向。

  雍正非常自負,喜歡長篇大論的教訓人,有時候還喜歡把拍馬屁的閃在一旁,自己輕裝上陣,親口向臣下解釋自己如何英明神武,見解高人一等。而對臣下他顯得既刻薄又挑剔。翻看他的朱批,裡面到處都是“混賬”“爾可謂無恥之極”“爾身果有瘋症耶”“仔細頭”“防爾之首領”這樣羞辱性的文字。有時候上一封信還溫言細語,下一封就忽然沒來由一通辱罵,說翻臉就翻臉。沒有多少官員會喜歡這樣的皇上。而且老百姓也不喜歡他。當時民間到處流傳著關於他的謠言。越是把他說的不堪,大家越喜歡聽。就像雍正晚年得了病,老百姓就傳說他縱欲過度,所以腰以下都不能活動了。這個謠言流傳甚廣,一直傳到了朝鮮。

  這些謠言當然不可信。但是關於雍正如何勤政儉樸的說法,也不全真。雍正太喜歡作偽,越是知道自己在挨罵,越是渴望留個好名聲。他當然不懶,在曾靜面前表現得更勤快。但從起居注裡看,他也會經常給自己放假,享受一下私生活。至於節儉,他經常裝得特別省,連大臣奏章用個絹封,他都要嘮叨半天說浪費。但私下裡雍正很重視生活享受。圓明園就是在他手裡真正建起來的。日常生活用品他也精益求精,桌子椅子怎麼做,他都要連篇累牘下指示,務求華美。穿的絲綢衣服有點掉色,他也要追查責任人。當然,身為皇帝,他這些生活享受並不算出格,但確實和他裝出來的樣子差距甚大。

  至於雍正的治功,他在短短十三年裡,做了很多事情,多少讓清帝國換了一副新貌。他抨擊朋黨,打擊腐敗;他剝奪士紳特權,解放賤民;他推行耗羨歸公,取締灰色財政;他建立軍機處,繞過內閣號令天下;他大興文字獄,又禁民間開礦;他逐傳教士於澳門,又對海歸者嚴加防范??歷史學家可以一一拿出來分析哪些是“進步的”,哪些是“倒退的”,但真正重要的問題是:它們追求的總目標是什麼?雍正想要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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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論1 自信海飛絲 2015-06-18 11:05
    這又是戲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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