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自杀创纪录反腐官不聊生？

　　在一年之前，中国着名的自由派学者、上海大学历史系教授朱学勤说，“习近平政府加强反腐力度后，中国官场生态发生了新的变化，自杀官员的数量激增，这可能会是一个长期趋势”。近日湛江市原市委书记刘小华上吊自杀，让朱学勤的话再次得到了印证。

　　北京时间6月12日，广东省委副秘书长、湛江市委原书记刘小华在住处上吊自杀，他是官方公布的自杀身亡级别最高的官员之一。在同一日，深圳市盐田区保密局局长肖碧波跳桥自杀，肖碧波家属称其身患抑郁症。

　　刘小华，今年57岁，广东“本土派”官员。刘小华曾担任河源市市长、湛江市市委书记等职，在3个月前被免去湛江市市委书记职务，平调为广东省委副秘书长。刘小华调离湛江市，这被广泛的看作是他即将受到调查的信号。刘小华和原广东省政法委书记朱明国关系密切，在朱明国落马后，官场一直盛传刘小华将被调查的流言。

　　刘小华、肖碧波之死并非个例，中共十八大之后，官场中非正常死亡的官员激增。在十八大之后的2013年，有7名中国官员自杀；到了2014年，这一数字激增到39人，并且他们大多涉及贪腐。根据陆媒腾讯网公布的数字，2013年至2016年4月，非正常死亡的官员人数超过120人，处级以下干部占比超过60%。

　　而刘小华，则是中国官方公布的自杀官员中级别最高者之一。非正常死亡官员中，副部级官员央企监事会主席时希平级别最高。但他是落水而亡，官方并未宣布其是自杀。自杀的正厅级官员虽有多位，他们大多是国企中的官员，政府正职官员并不多。刘小华曾是湛江市委书记，数月前调任广东省委副秘书长，如此级别官员自杀十分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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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员非正常死亡人数的激增，和中共厉行反腐有着密切的联系。曾为多位落马官员做过辩护的中国律师陈有西说，“官员不是怕死才自杀，有比死更难的东西”。中国官场中流传着一句话，“宁见阎王，莫见老王”，这里的老王指的是中纪委书记王岐山。外界认为，在中共推行的反腐行动中，中纪委对贪腐官员们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媒体甚至传言，反腐让官场“官不聊生”。

　　自中共党媒《人民日报》刊文称，“反腐之下，有干部认为‘官不聊生’”之后，“官不聊生”之说便流行开来。“官不聊生”并非指官员无法生存，而是指普通的官员福利降低，贪腐的官员难以生存。在中纪委发力减少腐败存量的背景下，贪腐官员频频自杀，“官不聊生”之说开始流传。刘小华的自杀，为“官不聊生”增加了新的注解。

　　在“官不聊生”的背景下，官员们自杀是因为“有比死更难的东西”，但官员们自杀了又能得到什么呢？有观点认为，在现在的反腐实践中，被纪委盯上的贪官如果自杀成功，对他们的调查就会停止，不再往深处广处追究，这等于是为贪官们留了一条最后的路。

　　英媒BBC新闻网曾报道称，“自杀的贪官不仅可能为家人保住部分甚至全部贪腐钱财，更重要的是，他在这条贪腐链上的同僚和更高级别的官员也会幸免于灾”。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副院长聂辉华教授说，贪官自杀可得到三方面的益处:“一，消除罪证，保护同僚；二，保护家属的部分既得利益；三，免受刑讯逼供或被他人栽赃被迫认罪”。

　　外界认为，如果中共厉行反腐是为赢得民心，贪官死后既往不咎会影响该目标的实现。放过自杀的贪官，这无助于改善民间对政府的观感。中共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点，在2015年，中共曾下达了对非正常死亡官员的统计要求，该要求详细列出了官员自杀的方式和原因。朱学勤教授认为，中共统计死亡官员是为了观察反腐对官场生态的震荡程度，以为继续深究自杀官员背后的问题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