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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市情報: 卡裡只有10萬90秒下單買600萬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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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梭哈了自己的半輩子,值嗎?”那天我想問問我爸來著,但是他還在忙著打電話籌錢,我沒敢打擾他。

  文 | 張瑞 編輯 | 盛倩玉


  我叫張瑞,94年,畢業兩年半,工作中規中矩,文科生嘛,啥都能幹,也啥都不好幹,發不了財倒也餓不死,一切都過得渾渾噩噩,自由自在。直到我決定買房,或者說,我們全家給我買房,感覺一切都變了。

  三月底的時候,我穿過了十幾道安檢,從深圳飛到了杭州,每過一個安檢門都要條件反射的擠一點免洗消毒液,搞得手上黏糊糊。機上乘客寥寥,大家都意興闌珊,帶著一臉“不得不出門”的抗拒和無奈。

  幾小時後,我在杭州市區的某樓盤的簽約現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臨時鋪開的紅地毯被踩的七葷八素,穿過走廊,一邊是十幾家銀行現場辦公,詢問貸款的業主拿著材料,排隊等著;另一邊簽約台一字排開,戶主戴著口罩低著頭,後邊站著幾位眼神關切的“保鏢”;還有的人捂著嘴對著電話那頭吼叫,又被淹沒在鼎沸的人聲裡。

  建在工地上的售樓處,像菜市場一樣喧鬧。

  回想起那天,我只記得一片紅色,紅色的地毯,紅色的售樓處,以及按到麻木的紅手印,我在酒店的洗手間,洗了很久,都沒有洗掉。

  我決定,逆勢出擊

  ”張哥,恭喜你!你搖到了我們樓盤的第1X號!”

  “什麼?我中了?不是吧。”那時我正躺在深圳南山區的一間簡陋的出租屋裡,睡眼惺忪的接受著電話對面置業顧問的恭喜。

  我甚至忘了報名的樓盤即將搖號這回事,這是我第二次參加搖號了。杭州自18年實行買房公正搖號政策以來,已經過去兩年,疫情期間政策升級為線上搖號,線上選房。

  

  我在深圳租住的房間

  三月初,我認定了疫情期間樓市一定會遇冷,悄摸摸問了身邊的幾個朋友,都停止了搖號。就和家人商量了之後,決定逆勢出擊。

  在下定決心搖號之前,我曾經考慮過先買loft公寓作為過渡。在杭州未來科技城阿裡巴巴周圍,散落著大大小小十幾個公寓式社區,四五十平,精致的大堂,下層客廳,上層臥室,時尚氣息十足,也算是小年輕理想的居住地。

  可一問朋友,loft公寓成了最沒有性價比的坑,四十年產權,二手房掉價,貴的離譜的商用水電,缺乏住宅社區氛圍,偶爾遇到3.6米層高的戶型,站在二樓壓得讓人喘不過氣。

  唯一的好處是不限購,便宜。在杭州,一兩百萬就可以拿下一件不錯的loft。



  一位前同事在蕭山區入手了一間loft,結果還沒建好平米均價就跌了幾千,出手也成了問題,現金流全壓在了loft上,整天說著不如拿著錢去搖個首付。

  現在想想,其實主要是面子問題。

  真到有一天,我女朋友和我倆的爹媽局促在小小的房間裡,甚至連住一夜的地方都沒有,我總不能觍著臉笑著說“叔叔阿姨,這附近有個很不錯的酒店,我帶二老去品品?”吧。這讓我不敢再在loft上多想未來的日子。

  “還不如拿錢去搖個首付。”

  不到200套房源,2300戶排隊搖號

  搖號之前,我做了些工作,把重點放在了已經發展起來的濱江區、隔壁早幾年才被杭州吞並的蕭山區和背靠阿裡巴巴的未來科技城。

  這三個區域濱江區預售均價最高,在4.5萬以上,其次是蕭山,最後是未來科技城,而未來科技城的樓盤數量更多,成為了我首搖的區域。

  

  然後,我混跡於各種樓盤群,問這些老炮兒們對別的樓盤的看法,歸納綜合各方意見,成效卓著,問題就是容易被置業顧問請出聊天群。

  3月正好趕上了一個紅盤的二次加推,地鐵5號線TOD項目,品牌地產商開發,價格合適,被冠以“錢塘江北岸最值得搖的樓盤”。我搞定了資料,審核結束那天順口問了下置業顧問,有多少人報名。

  “2300多戶吧。”顧問語音回復著,那頭聲音嘈雜。

  我一聽心涼了半截,這次加推一共不到200套房源,還有60套優先無房家庭。我未婚,不算無房,算下來搖到的幾率不到6%。杭州的樓市,甚至比去年年底還火熱。

  果不其然,結果出來,我在380多號。畢竟第一次,也不可能有那麼好運氣,我安慰自己。不過置業顧問專門打來了電話,說號碼不錯,要准備一下進行線上搖號,“撿漏”。

  按顧問的說法,應該會有搖到的客戶因為各種原因棄選,我這種半差不差的邊緣客戶還是有希望的。當時我深以為然,後來懂行的同事一聽,笑了。

  “丫的這線上選房剛開始沒多久,各方都盯著市場反饋呢,你這號又不算靠前,開發商這麼做就是讓你們這些炮灰湊人頭,撐撐場面。”

  不過我還是做了個撿漏一層的小夢,如約參加了線上選房,餓著肚子從10點一直看到下午1點,看著200多個框子填滿屏幕,公證處的工作人員在一個個念著號碼,30秒,倒計時,10秒,倒計時,提醒著那些猶豫的買家。

  “親愛的客戶,你還有10秒鍾選房時間哦。”

  越到最後,那些剩下的底層、朝向差的房子零零散散的空在那裡,反而更快的被選下,我仿佛看到了那些同樣沒有搖到號,但比自己號碼更靠前的撿漏者。

  說真的,我第一次想擁有那種意外的喜悅。

  



  杭州自18年實行買房公正搖號政策,疫情期間升級為線上搖號、線上選房

  就像公眾號裡的文章那樣說的:現在杭州的房子,搖到就是賺到。錢不值錢,守著房子就是保值增值。

  “爸,三天後線上選房,之後就交首付了”

  第二次就搖中的樓盤其實原本不在之前計劃的范圍之內,是更靠近市中心的江幹區,我純粹瞅著在杭州當地知名的地產商名頭搖的,房源只有60多套,登記人數接近350戶,中簽率15%。

  買房前做房產的朋友跟我講了很多專業知識和注意要點,我聽著頭暈眼花,就記住了“遇到XX開發的樓盤。閉眼搖就完事兒。”

  結果真成了幸運兒,並且位置極為靠前,這意味著我可以隨意挑選心儀的樓層,當然好的樓層,好的朝向也要付出更高的價格,浮動在20萬左右。

  

  從置業顧問那通電話的狂喜中回過神來之後,我先把幾個核心家人拉了個小群,丟了樓盤的資料,開始商量選樓層和朝向。然後又單獨給我爹打了個電話。

  “爸,搖到了,號子很靠前,三天後線上選房,之後就交首付了。”

  “行,我先籌錢。”

  似乎從很小的時候,我和爸爸的交流都僅限於各種事項的告知和完成。

  “爸,我決定復讀”,“爸,我考上大學了”,“爸,我要去深圳工作了”。

  就像一個更新緩慢的公告板一樣,擦除舊的,寫上新的。

  啥吳山烤雞和造夢之城,還不是女朋友和她媽

  當晚,在每天開黑吃雞的高中同學小群裡,我告訴了大家即將買房的消息,朋友們更多的是震驚,以及,不理解。


  參與夜聊的幾個人中,死黨老A和我同在浙江上大學,畢業後回到家鄉,爹媽幫忙找了個效益不錯的國企,正躍躍欲試扎穩腳跟,沒有買房的困惑,心煩的是因為異地,女朋友剛吹。

  “你說她去什麼上海發展?這可能麼,還不是要回來。”吐槽我之余,老A總免不了把話題往這事兒上引。

  老吳國外學成,回國後到杭州一家游戲公司當策劃,工資尚可,堅決租房,爹媽說了幾次,他總說“你們二老把錢留著自己玩。房子不用買。”

  老吳的邏輯是,租房買房劃算。他算了一筆賬,假如杭州兩室一廳的租房價格是5000一月,一年就是6萬,就算70年,加上通貨膨脹,也超不過500萬,再說了,也不可能住70年。讓兩個老人開開心心的把錢玩了不好嗎?

  “萬一有個頭痛腦熱的,買房把錢都掏幹了,周轉都沒得辦法。”

  希文和劉媛是初中同學。希文大學學了設計,也回到了家裡,她沒老A那樣的爹媽,找了個試用期月薪1500的工作,轉正“可達2000”,最近正張羅著修改簡歷,去杭州投奔老吳。

  劉媛則考慮回家工作,在北京做了一段少兒教育之後,收入不定和北京高額的消費讓她有點吃不消,可是希文家裡令人發指的工資又在實力勸退她。

  “而且我是真不知道,回去我這專業能幹啥,咱們那兒好多行業都發展不起來。”

  



  我們共同的家鄉,是一個極容易被人忽略的北方省會,工資水平低,消費高,產業結構還以工業為主,更沒有所謂的“大廠”支持。有意思的是,每年的幸福指數排名,總能在前排找到它的名字。

  “你喜歡杭州啥?”老A突然問。以前我和他吐槽生活艱辛的時候,老A總是勸我回來。

  “可能是大學四年對城市的感情?”

  “老家也養了你18年。”

  “氣候好啊,完全治愈了我的季節性鼻炎,還有八九月的桂花香,南北山路的法國梧桐和咱麼小學書裡一樣,還有吳山烤雞,賊好吃。”

  “打住,說重點。”希文忍不了了。

  “女朋友在浙江啊,你們也知道,把浙江人拐過來比讓廣東人拒絕野味還難。”

  

  杭州未來科技城一隅


  其實我也厭惡過杭州一連幾十天的陰雨,以及“互聯網之都”的浮華橋段。這種浮華夾雜著當地媒體的聒噪和在未來科技城和濱江區頻繁更換寫字樓主人的公司一樣,偶爾帶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大學在一家互聯網大廠實習的時候,我曾參加過一場某獨角獸舉辦的大型論壇,前綴是“造夢之城”,那時我還不知道什麼是P2P。在那場論壇中,互聯網金融企業占據了半壁江山。兩年之後,這些企業一一暴雷,無一幸免,贊助商某獨角獸也深陷行業丑聞,我認識的杭州朋友們,都說這家公司有錢,工資開的也高。

  但是無論如何,這座城市的潛力是家鄉的小城不能比的,我盲目的信仰,杭州的房價,不會跌。

  

  張瑞的高中同學小群

  那場夜聊一直持續到凌晨5點,我感覺好像輕松了些,畢竟大家各有各的憂愁,但是又好像更沉重了,仿佛無休止的房貸已經壓在了身上,喘不過氣來。

  “你說說這孩子,年紀輕輕就……”

  我平時最討厭欠別人錢,沒開過花唄,信用卡只有在出國的時候用,畢竟欠銀行的錢總有種不自由的感覺。畢業這兩年多全憑寫稿賺錢,我花銷不大,陸陸續續攢了8萬塊,加上之前沒用掉的一些零花錢和壓歲錢,也湊了10萬,算是為自己的買房大業做點貢獻。

  其實我知道,這10萬塊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只是讓自己為“啃老”減少一點心理負擔而已。這是一種深深地挫敗感,奮斗幾年,最後終究還是要靠父母。

  就好像朋友們聽了自己要買房,第一反應是“哇,你爸媽好有錢。”一樣的挫敗。

  只有我知道,我爸媽不是有錢,只是提早把所有積蓄拿了出來,無條件的給了自己兒子而已。



  慰藉是女朋友聽說要買房後,明顯開心了許多,已經開始給我分享家裝的帖子。我自己性格隨心所欲,工作變動說走就走,難免會帶給女朋友不安全感,這次好像真的靠譜了一次?

  ”就這麼梭哈了自己的半輩子,值嗎?”

  變數發生在了第二次線上選房的最後兩小時。

  搖中的這套房子是二推,97平方和119平方兩個選擇,我之前定的是97方,均價450萬,雖然客廳、陽台更小,中間套,但是地產商也做了三房,得房率高,比均價560萬的119方便宜了100多萬,壓力會小很多。

  線上選房是在上午10點,八點多的時候,我登陸“公正雲選房”簽到,老媽突然打來了電話,要換119方的。

  “你瘋了嗎媽,首付要多付四五十萬,以後還貸每月還不起了。”

  “兒子97方的視頻我看了,太小了,那住著憋屈,你還想著置換嗎,幹脆咬咬牙一步到位吧。”

  “壓力太大了,媽你理性一點,119也就大了一點。”

  “媽也想住過去寬敞一點不是?到時候還房貸,我這還有養老金呢。”

  掛了電話,我突然想起了119方那橫貫客廳南北的大飄窗,樣板房的視頻裡,還特意在飄窗旁做了個兒童區,拍攝的那天陽光很好,隔著屏幕我都能感到太陽的溫暖。

  9點45。

  “爸,一會兒選房了,我看了下房子,要不咱還是選119的?我媽也這麼覺得,就是壓力有點大。”

  “那就是·····首付多了四十幾萬?”

  “差不多。”

  “那先選吧,我也覺得大點好。”

  “嗯。”

  真正線上選房,我不用和上次一樣,眼巴巴的等三個小時撿漏,甚至根本沒花90秒,不到10秒,就敲定了下來,我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已售”框框。在選房的時候,我注意到和小戶型一起加推的一套2000萬的疊墅也迅速的被買走。

  “臥槽?這就完了?”我問自己。

  有一種異於尋常的荒誕感,我自己也深深地沉浸在這種荒誕中,就好像別人口中,買個菜帶回一套房子的拆遷大媽一樣的“豪闊”。誰知道這豪闊背後是什麼。

  

  我翻了翻資料,2020年杭州截止到4月13號,總價1000萬以上的豪宅成交超過了900套,僅僅四個月,成交數已經超過了去年同期的51%,而這些,基本上都是線上選房。

  通過支付寶交完了10萬塊定金,我長舒了一口氣,想著馬上就要交首付,剛打到自己銀行卡上的巨款就是別人的了,又癱坐在椅子上,有點悵然若失。

  驀地,我打開了手機,把“毒”App裡收藏的球鞋全刪除了。

  在去杭州的飛機上,機上乘客寥寥,我戴著口罩有點呼吸困難。

  “就這麼梭哈了自己的半輩子,值嗎?”那天我想問問我爸來著,但是他還在忙著打電話籌錢,我沒敢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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