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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汶川地震: 军校生回忆救灾目睹妇女绝望割腕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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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后的若干小时里,音讯杳无的震中汶川县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焦点。

李翔飞,石家庄市人。他虽不是首批进入汶川的22人之一,但和他们同属成都武警指挥学院,都是最早强行军挺进震中部队的一部分。


真实版的《士兵突击》,远比电视剧更撼人心魄。

对于这个今年就要毕业的军校生来说,一个地名将让他永远刻骨铭心。

映秀,震中汶川最悲情的地方。

它以一种残酷的方式让他提前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军人。

■灾难突袭,映秀成孤岛

映秀镇是213国道上的一个“点”。映秀往北,经草坡、绵池、七盘沟,59公里的路程到达汶川县城;映秀向南,直通都江堰和成都。

当5月12日的灾难不期而至时,一万余人的映秀镇毫无准备。大地震摧毁了映秀通往外界的一切公路,通讯、水、电、交通随着8级地震瞬间被掐断。震中位于映秀镇往北的位置,几乎没有消息传出来。从映秀镇往北至汶川县城59公里的道路,成了一片孤寂的“死路”。虽然距离都江堰仅30多公里,但它成了一座孤岛。

■仍在映秀,搜寻失事直升机

5月13日早晨,成都武警指挥学院的首批救援队22人徒步挺进映秀镇。他们是最早进入映秀的军队,最早将食品、水和救援的希望带到映秀,最早从映秀运出伤员。他们被当地老百姓称做“天降神兵”。

当天,随学院最后一批救援人员前往映秀救灾的,有毕业班学员李翔飞。他在电话里向记者讲述了他在映秀镇惊心动魄的救灾经历。

这位23岁的石家庄小伙儿说,经历了映秀的悲壮,他才从一名军校学生变成了一名真正的军人。这些经历,今生难忘。

记者对李翔飞的连线采访并不是一天完成的,几天下来,更能深切地感受到一个年轻军校生所受到的冲击与影响。事实上,直到昨天上午记者与他再次连线时,他仍在映秀镇现场,正在紧张搜救刚刚在那里失事的邱光华所驾驶的直升机。

(以下为此次采访实录)

■深夜山崖边上急行军

13日夜,都江堰的道路两侧,摆满了军用物资。除了路边简易帐篷里透出的烛火,整座城市一片漆黑。我们在路边小店买饼干时听老板说,能提供的食物只有方便面、早餐奶和糖果,水也所剩不多,大半个货架都空了,现在上货特别难。

监测队的人说,映秀往县城方向的山体垮塌,把河水截成了水库,进山的路给堵死了。“里面断水断电,一家老小就等着我带吃的回去呢。”有几个出来的人也在路边买吃的。他们反复提到,里面缺吃缺喝。

我们作为成都武警指挥学院最后一批抗震救灾队员,直扑重灾区汶川映秀镇。但是在离映秀镇约 50公里处就没有路可走了。在此驻守的部队设置了路障,车只能开到这里。前方塌方和泥石流埋了好几辆车,路被截断。塌方和泥石流不仅阻断了公路,甚至冲毁了路基。很多路段需要重新修建。

部队首长命令急行军前行。当时我的一个战友负伤了,我背着两个人的行囊约60公斤前行。脚下是石头,头顶上方随时都会发生山体滑坡,左边是山,右边一两米处就是几十米深的山崖,下边是湍急的江水。

■25公里,走了一天一夜

被巨石隔断的道路长达1公里,进出须从碎石上攀爬而过,旁边就是悬崖。有受伤的人被家人陆续抬出,地上是散落的衣服、鞋子。

曾家沟桥,被扭曲成闪电形状的路面裂口有几米深,整个桥面像被什么力量撕裂开来,向岷江方向倾斜下陷,浑浊的江水滚滚而下。宽阔的白花大桥已经被地震震掉了1公里的桥面,摔在地上成了四截。我们在深至脚踝的淤泥中艰难前行,山上受余震影响不时往下掉碎石。另一面是湍急的河水,稍有不慎就会跌落。

这一路从都江堰到映秀镇,公路距离不过25公里,却成为受灾群众至少10个小时的艰难逃生路。经过一天一夜,晚上,我们终于到达映秀镇。

从地震中清醒过来的人们,来不及哭泣,本能地展开了一场生命大救援。孩子、邻居、同事、陌生人,任何存活的信息,都在无声中带给人们生的希望。顾不上吃晚饭,我们就开始用手扒用铁锹挖埋在废墟中的群众。

■被困妇女绝望割腕自杀

地震当时致死的人数占的比例并不多。那些在废墟中无力抗争,等待救援的人,虚弱地与死神作着斗争。



我亲眼见到一名妇女的身体被好几层厚厚的水泥板死死压住,救不出来。大型起重机进不来,光靠人力想撬动水泥板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努力了好几个小时,还是救不了她。她无力地说:“算了孩子,你们快去救别人吧。”然后就用碎玻璃割腕自杀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临终前那种绝望的眼神。


幼儿园的空地上,十来个被救出来的孩子坐在那儿哭。那些看到孩子平安的家长,抱着孩子痛哭,而那些看不到孩子的人,还有幼儿园园长、老师、家长、医生,拼命用手刨,要拨开那些乱石堆。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暗暗地说,太惨了!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酸楚的感觉。

■小女孩在我怀里逝去

余震不断。越往后,被救出的活着的人越少了。

映秀中心小学的校长也在救援的人群中。他50多岁,头发花白,双眼红肿,身上还有浓重的尸臭味,领口和胸部沾染的斑驳血迹已经发黑变暗。听说,他的家人也在地震中遇难了。

我们从小学校的废墟里救出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战友把她递到我怀里,我看见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胸口还在起伏。我赶紧抱着她,拼命向直升机跑去。可是刚跑到飞机旁边,小女孩断气了,头一歪倒在我的臂弯里,像睡着了一样。眼睁睁看着一个幼小的生命在我怀里消失,心里特别难过。

19日,天气越来越热,气温到了30多摄氏度。晚上下雨,白天曝晒,空气里一直弥漫着难闻的味道。我们穿上了防化服装,随时准备运送遇难者。

■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在这里的每一天,我们都要经受生与死的考验。我有过两次死里逃生的经历。

由于身体比较好,我主要负责抬伤员。有一次,我和几位战友抬担架往返三次,用了4个多小时将4名伤员运到了安全地带。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队领导就命令我下山去请求增援。

说心里话,当时挺害怕,两边山上的石头随时就会掉下来。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候,遇到了一次较大的余震。我本能地抬头,只见头顶上方有六七个像脸盆大小的石头从几十米高的山上滚下来。我抱着头闭上双眼趴在地上,真是万幸,大大小小的石头从身前飞过。我只是手臂受点轻伤。余震过后,我赶紧下山,并完成了任务。

第二天下午3点多,我与战友张鹏等三人一个小组,下山搬运物资。在途中,我突然听到后边的战友喊:“山体滑坡啦!”我抬头一看,有一巨石向我们砸来。我本能地后退,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石落到了身边约3米处,直径有三四米。

■“关键时刻顶上去没拉稀”

5月20日晚上陆陆续续地下了一夜的雨,睡觉的地方到处是水。中断了许多天的通讯,终于恢复了,可以给家里打电话了。我先到小河边,然后到半山腰上,转了半个多小时换了很多方位才与家里通上话。

整整一个多星期,每天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嗓子有点哑,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我在电话里对爸妈说,我现在在映秀镇,很好,不用担心。我告诉他们,我当了代理指导员,和同学们一起在抢救受灾群众。我们以后的任务还很艰巨,现在还有余震发生,但我会好好干的。我对爸爸说,我“关键时刻顶上去了,没有拉稀”。妈妈可能听出我嗓子有点哑,而且那么多天跟我联系不上,当时在电话里就哭了起来。

是啊,几天前我还是学校的学生,现在却已经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了。通过这次抗震救灾,我仿佛一夜长大了、成熟了。原来当兵扛着学员的肩章,感到精神有派,根本没有想到还要与流血牺牲连在一起。但现在,我是一名军人,深感作为一名军人责任重大,应该随时准备吃大苦受大累,甚至流血、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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