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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雯麗: 李澤厚隱居美 愛蔣雯麗如此評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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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曾討論過什麼是好的文學作品。李先生說:“好的作品是人物豐滿,有故事性,但最重要是語言,用什麼語言寫。個人化的語言,個性化的語言,這在於把握語言的能力。所以作者必須對語言敏感,主要是錘煉語言寫得雅,但大家都愛看。最重要的個性化語言,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你寫的。有些小說偏重於社會性,如托翁,有些偏重於哲理性,比如陀氏。”他喜歡讀寫法古典的小說,覺得卡夫卡,喬伊斯的作品沒什麼故事,讀來沉悶。有時,他會對我的寫作讀書提出看法:”你對現代人生活細節感興趣很好。作家最好是做業余的,不能將此當飯吃。當然不排除那些天才,比如巴爾扎克。好作品和天才有關,也和閱歷有關,但有閱歷不一定能出好作品。但科學並不見得有天才,規律在那裡遲早會找到,但是文學就不見得。”


  關於文學作品中的瑣碎,他認為不能全盤否定,比如紅樓夢就是講瑣碎,托翁也如此,但因為有了情感,所以讀起來有意思,如休謨就很瑣碎,因無情感,很難讀。題材是一個問題,但不能太絕對,比如齊白石的畫的題材是下層的物件,但和上層趣味結合。“他不止一次說過:“搞文學的人應該糊裡糊塗,太理性的人不能弄文字,我沒讀過王小波的小說,我認為他太理性,不會寫小說。”李先生最不喜歡看馬戲雜技,他說從來不看雜技。

  2012年聖誕節之際,我們和李老師一家去看電影《安娜 .卡列尼娜》。李老師畏寒,坐在溫暖的電影院裡還裹緊了大衣,我把自己的大衣拿去給他蓋腿,他看我只穿毛衣,很驚奇地說“你不冷嗎?”看完電影,我們一致覺得電影中的安娜不夠漂亮,而在托爾斯泰的書中, 安娜應該比吉蒂漂亮很多。她的漂亮不僅使吉蒂一見就自愧不如,而且使沃倫斯基初見時頓有電光雷火之感。回家的路上,我們還在議論著電影。他表示同情卡列寧,我說:“你同情卡列寧就說明你老了。”李先生說:“托爾斯泰提出一個什麼是幸福的問題,吉蒂的生活還是安娜的生活?其實當時法國很多貴族家庭生活就是如此,丈夫不能滿足妻子,妻子有了外遇,丈夫默認,但不離婚。俄國社會崇尚法國,卡列寧肯定不吸引人,安娜不愛他也沒什麼可以指責的,但安娜要沖破社會習俗,要把關系公開還想離婚。”


  又問:“安娜可不可以不死。”李先生答:“一般人都會不死,特別是有了孩子,對大多數女人來說孩子就是一切,有了孩子可以沒有丈夫。當然也有例外,比如你(指作者)就不是這樣的,但你也承認無論如何你也是媽媽。當媽媽是本能,本能就很難戰勝了,而人的第一本能就是生。比如今年三月喪偶後的另一位李老師一直無法從悲痛中恢復,要跟老伴去了,恨自己還活著,但即使想死,也不容易去死。”過了一陣,我又問同樣的問題,李老師說:“你也老了啊。” 如果我說自己老了,他總是很不以為然地說:“我62歲才去科羅拉多學院教書,你還沒到我那個年齡呢。”

  3.


  在落基山下,李先生常歎閒愁最苦,閒愁最苦。每年夏秋,他會回中國。數月後,他回到科州, 又總被那邊熱鬧折磨得精疲力竭,他歎:“這裡太寂寞,那邊又太熱鬧。”近年返回後,他累得連講電話都沒力氣。

  我的一個年輕朋友是八十年代大學生,托我向李先生致意。李先生連說,謝謝,她寫了這麼熱情的信來問候我。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八十年代寫這些信來的人很多,有些信寫的很熱情。”大概過了一周,他又問:”你那個朋友怎麼會談起我? 前幾年,我在國內講座,有人看到我的名字竟以為是李嘉誠的兒子。”


  我觀察,李先生不喜歡與人交往,絕不喜歡熱鬧。某次金庸受邀來科州大學博德分校,邀請人是李先生的好友再復,不少在美華裔文科學者前來,但李先生沒有出席。某次他遇到某知名畫家,畫家說:”我和再復是朋友,再復和你是朋友,所以我們也是朋友了。“李先生不語。畫家要送他畫和字,李先生不收。後來,針對那個畫家諂媚於權勢,他說:”哪朝哪代都有無恥文人。“

  他家中三口人,我們笑言他家是三權分立:妻子文君統御廚房家事,兒子小艾統御汗滴(英文Handy的諧音)工程,老李統御形而上抽象領域。小艾處事嚴謹,設置的網絡密碼長達50個數字!他凡事講求計劃,即使父親找他有關電腦的事兒,哪怕在牆上釘一個釘子,他都會說:“明天(或後天)上午9點吧。”到時候,他一定會來處理。在車庫裡,小艾放了幾只修路用的紅白塑料路障,以幫助老父停車。

  李先生常說,我的妻兒從來沒讀過我的書,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麼。雖然三人常在家,吃飯卻不常在一處,興趣愛好更是南轅北轍。李夫人文君是孤兒,自小在上海跟養母長大。後來考上北京的文工團,成為舞蹈演員。與李老師結婚後,她帶了母親同住。文君說母親在世時,她不會燒飯,去世後,才學著燒菜。因李先生吃食挑剔,結果她會燒上海菜和湖南菜,成了好廚師。每次我們到訪,文君總會做些特別,比如火鍋,春餅等。最初的幾年,李先生總是邀劉先生一家過來吃飯聊天。文君燒菜,我打下手,她極愛幹淨,飯後的清理一般由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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