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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頓: 波士頓華女溺水身亡 沒人為她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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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唏噓!


  2018年8月一個溫暖的早晨,一具女性屍體漂浮在這個新英格蘭小港口的市中心主要碼頭。警方未發現任何外傷跡象。她似乎是淹死的。

  她的背包帶子在她的右手腕上繞了8圈。在裡面,警方發現了一張馬薩諸塞州的駕照和一本中國護照,證明她名叫安順金,56歲。她的照片也出現在一本過期已久的韓國護照上,護照上寫有她的姓氏——安,但名字和年齡不符。


  

  警方知道,要找到這名神秘女子的家人並不容易。如果找不到,她將成為美國越來越多的無人認領的屍體之一。《華盛頓郵報》的一項調查采訪了全美100多名處理未認領屍體的地方官員,發現每年有數萬人最終面臨這種處境。

  調查還發現,“邊境屍體”,也就是死亡地點與自己常居地不在同一個州的人,是最難安葬的。

  

  死亡伴隨著大量的程序,僅僅是將屍體移出州界通常都需要過境許可,通常也需要遺囑認證法官的批准。此外,對於應該由哪個司法管轄區支付轉移和埋葬無人認領的屍體的費用,也經常存在爭議。當還涉及其他國家時,情況就更加復雜了。

  “怎麼現在就沒有對死者的尊重了?”馬薩諸塞州葬禮承辦人彼得·斯特凡(Peter Stefan)說。“誰在乎這些人來自哪裡?沒有任何制度可以幫助這些人,這讓每個人都能找到一個事不關己的理由。”

  安的最後幾小時

  不管世界變得多麼全球化,處理無人認領的屍體在美國是一項非常本土化的工作。盡管越來越多的人遠離家人,但這種情況仍然存在。

  美國有4000多萬合法移民,另有1100多萬無證移民。這意味著地方警察可能常常需要尋找住在地球另一端、不會說英語的死者親屬。

  



  全美有1.2萬多個警察局,其中一半的警察人數不到10人,尋找獨自死去的人的家屬的任務通常首先落到警察局的頭上。

  驗屍官和驗屍官也會搜索,但警察對數據庫的訪問權限最大,這對追蹤州外或外國親屬尤其重要。

  一名無家可歸的男子在城市碼頭附近發現了安的屍體,幾分鍾後,新倫敦警方趕到現場。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裡,十幾名執法人員參與了她的案件。他們調出了監控錄像,追蹤了她最後的活動,檢索了政府數據庫,調查了她在其他州的地址,並聯系了中國當局。

  新倫敦雖然只是康涅狄格州第38大城市,但卻是一個繁忙的十字路口。往返於紐約波士頓之間的美國鐵路公司(Amtrak)乘客會在這裡停留。渡船從海濱出發前往羅德島的布洛克島和紐約的漁人島。當地最有名氣的地標是美國海岸警衛隊學院。

  警方不知道安順金為什麼會來到他們的城市,但他們知道了她是怎麼來的。監控錄像拍到就在她屍體被發現的前一天晚上,在15英裡外的福克斯伍茲度假村賭場(Foxwoods Resort Casino)外,她正走向一輛開往新倫敦的班車。

  

  她背包裡的福克斯伍茲行李認領標簽讓警察找到了她留在賭場的紫色滾輪包。奇怪的是,雖然是8月,袋子裡卻裝著冬衣:一件North Face抓絨衫、一雙Ugg雪地靴和一雙皮手套。

  福克斯伍茲的監控錄像顯示,她在賭博時沒有喝酒,只喝了一杯咖啡。有一次,她一邊走在老虎機之間,一邊用iPhone打電話。

  她的iPhone承載著巨大的希望,是一個潛在的數字金礦,可以讓警察找到一個能安葬她的人。但警方無法打開這台浸水的設備。

  之後,一名警探取出手機的SIM卡,發現服務運營商是Lyca Mobile。該公司的廣告聲稱有“最優惠的國際價格”,他打電話給了這家公司。

  Lyca的一名官員告訴警方,安的電話記錄可能可以找回,但公司需要看到法院命令。所以警察起草了一份給法官的請求,等待他的上司批准發送。

  但是沒有人這樣做。兩周後警方結案。他們還有其他案子要處理。尋找安的近親的任務移交給了法醫辦公室的一名調查員。

  與許多地方一樣,新倫敦的警察不得不以越來越少的警員來處理阿片類藥物危機和暴力犯罪。在15年的時間裡,它的警力從98名縮減到68名。

  警長馬修·加蘭特(Matthew Galante)表示,警方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來尋找安的家人。“這很重要,”他說。“我們想要盡一切努力。就我個人而言,我想,‘如果是我的家人,我會想要什麼?’”

  但他表示,與此同時,他們還要處理應接不暇的盜竊或襲擊報警,犯罪受害者希望得到正義。

  保羅·貝利(Paul Belli)是國際凶殺調查協會(International Homicide Investigators)的主席,他說,地方執法人員必須不斷權衡像安這類案件,包括其可偵破性與其他職責之間的關系。

  “這總是一種平衡,”他說。

  他說,如果他接到了安順金這樣的案子,他個人會向聯邦調查局(FBI)的聯系人求助,也會向國務院求助。但許多地方警員與聯邦當局沒有聯系。在這種情況下,地方當局沒有可遵循的全國性指導方針。

  盡管聯邦調查局、國土安全部和國務院可以提供幫助,貝利說,“你不能把這個案子丟到他們的盤子裡,然後說,‘處理這個問題’。”



  安的屍體被發現的第二天早上,州法醫辦公室的一名屍檢醫生得出結論,她是溺水身亡的,但他說,他不能確定她是無意墜落、自己跳下去,還是被推下水的。

  在屍檢之前,兩名新倫敦的警探從她的手上提取了指紋。這項任務同樣不容易。

  根據警方的報告,“由於屍體在水中,手指的表面是不規則的。”警探們把她的三套指紋寄給了聯邦調查局,希望聯邦數據庫能找到她的指紋,這樣就能找到她的家人的聯系方式。

  但FBI表示,“需要質量更好的照片才能取得進行資料庫搜索。”即使屍體在水中浸泡數天,提取可用的指紋仍然是可行的,但指紋專家表示,許多地方上的警察沒有所需的培訓和經驗。

  新倫敦警方沒有再采集任何指紋,稱“無法獲取”新的指紋。

  送回死者

  沒有人追蹤每年有多少外國人在美國死亡,但應該是成千上萬。根據墨西哥政府的數據,僅墨西哥在2020年就將7600多具屍體運回本國埋葬。來自世界各地的駐美國外交官說,運送遺體是他們工作的常規部分。

  外國外交官向國務院抱怨,美國處理本國公民死亡事件的方式過於本地化。

  “有些人覺得在過程中被侮辱了,特別是在當地警察打電話給他們,而警察甚至不能說出他們要找的人的名字的時候,”一名未被授權公開發言的國務院官員說。

  語言往往使尋找近親變得復雜。這位國務院官員舉例說,想象一下,一名亞利桑那州警官給墨西哥打電話詢問死者的情況,卻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或者新奧爾良的一個警察不知道中國人是先寫姓再寫名,所以在像安順金這樣的案件中,有警察起先甚至不知道她姓安。

  “沒有人願意照顧這個可憐的女人”

  安順金的案子讓每個人都很沮喪。

  “我們感覺她的家人就在那裡,但我們就是找不到他們,”霍利·奧爾科(Holly Olko)說,她是康涅狄格州法醫辦公室的一名調查員,在警方停止調查後,她繼續調查此案。安的年紀不算大,她的父母可能還活著。她在死前的那個晚上還跟人通過電話。

  安死後兩周,她的屍體在太平間腐爛,奧爾科開始打電話給殯儀館,要求給她火葬或土葬。她的辦公室有一份名單,上面列有願意埋葬無人認領者的人,該州會給予1350美元的補償。這通常不夠支付所有的費用,更不用說官僚程序可能涉及的時間,但有錢總歸有用。

  

  她聯系的第一家殯儀館拒絕了她的請求,因為他們要求一名遺囑認證法官允許他們獲得遺體。法官提出了安不是該州居民的問題。這可能意味著本州可能不會提供補償款。

  奧爾科嘗試了另一家殯儀館。一個又一個。但沒人願意埋葬安。

  “殯儀館是一門生意,”奧爾科說。“我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然後,她嘗試了馬薩諸塞州邊境的殯儀館。安的馬薩諸塞州駕照已於2017年到期,登記地址在波士頓大學附近。但警方在那棟公寓樓裡找不到認識她的人,物業經理告訴《華盛頓郵報》,沒有記錄顯示安曾在那裡住過。奧爾科聯系的馬薩諸塞州的殯葬承辦人也拒絕安葬安,因為他們擔心她與他們州的關系很脆弱,他們無法得到州援助來支付他們的費用。

  馬薩諸塞州為這些案件支付殯儀館1100美元,這一數額近40年來沒有增加,這使得該州沒有動力處理越來越多的無人認領的屍體。

  火葬比土葬更便宜,而且大多數地方選擇火葬沒有人來收屍的屍體。

  “顯然需要采取一些措施,因為她不是唯一一個這樣的案例,”奧爾科說。

  在過去四年的職業生涯中,她每天都在處理無人認領的案件。

  “無人認領的案件,”她說。“沒有人願意照顧這個可憐的女人。沒有人願意站出來。這是這個體系最失敗的地方。”



  安的故事

  

  在調查過程中,新倫敦警方致電了中國紐約總領事館。那裡的官員說,他們找到了她父母在中國的舊地址,但聯系不上他們。(《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試圖親自走訪該地址,但由於新冠旅游禁令無法成行。)

  中國官員沒有向警方透露安順金是誰。


  但《華盛頓郵報》根據《信息自由法》向國土安全部申請獲得的文件提供了一些細節。這位在被發現時身穿印有“紐約”字樣T恤的女士的旅程始於一萬英裡外。

  她出生在中朝邊境的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的圖們市,那裡的大多數人都是朝鮮在調查過程中,新倫敦警方致電了中國紐約總領事館。那裡的官員說,他們找到了她父母在中國的舊地址,但聯系不上他們。(《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試圖親自走訪該地址,但由於新冠旅游禁令無法成行。)

  她出生在中朝邊境的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的圖們市,那裡的大多數人都是朝鮮族。

  高中畢業幾周後,她告別了父母,在紐約進發。

  她在沒有護照的情況下非法越過墨西哥邊境,於1981年7月21日抵達美國。多年後,她告訴美國移民官員,當時她19歲。然後她又走了3000英裡,到了距離曼哈頓10英裡的紐約法拉盛。安順金告訴移民局官員,她剛來的時候在法拉盛的一家美甲沙龍工作了八年,每小時掙5美元。她的工資慢慢攀升,她說,在工作了24年之後,到2005年,她的時薪達到了13.75美元。

  20世紀80年代初,當安抵達美國時,走私者帶著一船一船的中國婦女穿過危險的太平洋來到墨西哥,然後步行越過美國邊境。

  要支付給蛇頭的費用很高:2萬美元或更多。目前尚不清楚安是如何支付到美國的旅費的,但那些在旅途中幸存下來的人通常都負債累累,來到美國後沒日沒夜掙到的錢基本都要交還給蛇頭。

  

  來自紐約的法庭記錄顯示,2008年,安被指控賣淫和無證按摩,但這些指控被駁回。她只會說中文,而警方並沒有為她安排翻譯。

  警方稱,第二年,她在距離法拉盛20英裡的希克斯維爾(Hicksville)的一家水療中心給一名臥底警官按摩。她被指控無照工作,並被告知出庭日期。

  2009年,她沒有出席法庭聽證會,引發了逮捕令。直到九年後她去世時,這個因無證按摩而導致的逮捕令仍然生效。如果她再次被警方發現,即使是因為交通違規,她也可能被監禁和驅逐出境;但看起來之後她再也沒有過一點違規行為。

  不會說英語或沒有合法入境文件的人更容易受到人販子的剝削,他們經常強迫或脅迫受害者從事性交易、美甲店或無證按摩業務。在法拉盛及其周邊地區,警方經常以阻止人口販運的名義突襲這些企業。但批評人士表示,這些突襲只會讓受害者留下犯罪記錄,使她們更容易受到傷害。



  “法拉盛是整個東海岸人口販運的門戶,”支持人口販運受害者的組織“恢復NYC”(Restore NYC)的斯蒂芬妮·辛普森(Stephanie Simpson)說。她說,種種跡象表明,安可能是被拐賣了。“她不會說英語。她是非法移民。她沒有其他可行的經濟機會。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她是一個非常非常容易被攻擊的目標。”

  安順金在美國生活了37年,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法拉盛。法拉盛也是一個很多人對陌生人保持警惕的地方。當《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走訪五個與安有關的地址時,大多數應門的人都說他們不會說英語。

  一位美甲沙龍老板反復說:“不會英語!不會英語!”但後來記者發現她能用清晰的英語解釋她剛買下這家店,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可憐的女人”。

  安和別人合租的一間公寓位於繁忙的北方大道(Northern Boulevard),在一家食品救濟站門前,等待領取大米和蔬菜的人群排起長隊,很多是來自中國韓國的老年人。

  負責一棟公寓樓維護的男子仔細地端詳安的照片,說“有五個女人擠在三樓的公寓裡,她很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個。但這裡的住客換得太快了,都是來來回回走個不停。”

  一條通往合法居住權的道路

  安順金曾一度即將成為美國合法居民。2005年底,她填寫了美國移民申請,以便在美國合法工作和生活。這將給她更多的工作機會,新的法律權利,以及離開美國探親然後返回美國的自由。

  羅納德·裡根(Ronald Reagan)政府通過的一項法律為1982年以前進入美國的人提供了合法居留的途徑。近300萬人使用它。當時,裡根表示,這項法律將幫助那些“現在必須躲在陰影裡、無法享受自由開放社會的許多好處”的人。


  安填寫了申請表,並按要求出示了九次接種疫苗的證明,包括乙型肝炎和腮腺炎。她安排中國的親友幫忙寄出了她的出生證明,並通過了聯邦調查局的犯罪記錄檢查。

  但2006年5月4日,她沒有出現在曼哈頓下城雅各布·賈維茨聯邦大樓(Jacob K. Javits Federal Building)九樓的面試現場。在沒有解釋的情況下不露面,被認為是放棄了這個案子。“因此,你的申請被放棄並被拒絕,”美國公民和移民服務局的信中寫道。該機構表示,這是最終決定。

  四年後,由於一起集體訴訟,美國移民官員說,安和許多其他錯過面試的人可以上訴,因為之後移民局發現,這些人沒有出現通常是因為雇主不給他們放假。他們仍然有機會獲得合法居留。但安從來沒有看到2010年移民局寄給她的那封信。它被原封不動地退回給密蘇裡州的聯邦移民官員。安順金頻繁搬到新的合租房間,這次也是如此,她因此錯過了這封重要的信件。

  但《華盛頓郵報》根據《信息自由法》向國土安全部申請獲得的文件提供了一些細節。這位在被發現時身穿印有“紐約”字樣T恤的女士的旅程始於一萬英裡外。

  她出生在中朝邊境的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的圖們市,那裡的大多數人都是朝鮮在調查過程中,新倫敦警方致電了中國紐約總領事館。那裡的官員說,他們找到了她父母在中國的舊地址,但聯系不上他們。(《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試圖親自走訪該地址,但由於新冠旅游禁令無法成行。

  高中畢業幾周後,她告別了父母,在紐約進發。

  她在沒有護照的情況下非法越過墨西哥邊境,於1981年7月21日抵達美國。多年後,她告訴美國移民官員,當時她19歲。然後她又走了3000英裡,到了距離曼哈頓10英裡的紐約法拉盛。安順金告訴移民局官員,她剛來的時候在法拉盛的一家美甲沙龍工作了八年,每小時掙5美元。她的工資慢慢攀升,她說,在工作了24年之後,到2005年,她的時薪達到了13.75美元。

  20世紀80年代初,當安抵達美國時,走私者帶著一船一船的中國婦女穿過危險的太平洋來到墨西哥,然後步行越過美國邊境。

  要支付給蛇頭的費用很高:2萬美元或更多。目前尚不清楚安是如何支付到美國的旅費的,但那些在旅途中幸存下來的人通常都負債累累,來到美國後沒日沒夜掙到的錢基本都要交還給蛇頭。

  來自紐約的法庭記錄顯示,2008年,安被指控賣淫和無證按摩,但這些指控被駁回。她只會說中文,而警方並沒有為她安排翻譯。

  警方稱,第二年,她在距離法拉盛20英裡的希克斯維爾(Hicksville)的一家水療中心給一名臥底警官按摩。她被指控無照工作,並被告知出庭日期。



  2009年,她沒有出席法庭聽證會,引發了逮捕令。直到九年後她去世時,這個因無證按摩而導致的逮捕令仍然生效。如果她再次被警方發現,即使是因為交通違規,她也可能被監禁和驅逐出境;但看起來之後她再也沒有過一點違規行為。

  不會說英語或沒有合法入境文件的人更容易受到人販子的剝削,他們經常強迫或脅迫受害者從事性交易、美甲店或無證按摩業務。在法拉盛及其周邊地區,警方經常以阻止人口販運的名義突襲這些企業。但批評人士表示,這些突襲只會讓受害者留下犯罪記錄,使她們更容易受到傷害。

  “法拉盛是整個東海岸人口販運的門戶,”支持人口販運受害者的組織“恢復NYC”(Restore NYC)的斯蒂芬妮·辛普森(Stephanie Simpson)說。她說,種種跡象表明,安可能是被拐賣了。“她不會說英語。她是非法移民。她沒有其他可行的經濟機會。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她是一個非常非常容易被攻擊的目標。”

  安順金在美國生活了37年,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法拉盛。法拉盛也是一個很多人對陌生人保持警惕的地方。當《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走訪五個與安有關的地址時,大多數應門的人都說他們不會說英語。

  一位美甲沙龍老板反復說:“不會英語!不會英語!”但後來記者發現她能用清晰的英語解釋她剛買下這家店,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可憐的女人”。

  安和別人合租的一間公寓位於繁忙的北方大道(Northern Boulevard),在一家食品救濟站門前,等待領取大米和蔬菜的人群排起長隊,很多是來自中國韓國的老年人。

  負責一棟公寓樓維護的男子仔細地端詳安的照片,說“有五個女人擠在三樓的公寓裡,她很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個。但這裡的住客換得太快了,都是來來回回走個不停。”

  福克斯伍茲賭場

  

  幾乎每天每小時,都有一輛巴士從法拉盛開往福克斯伍茲賭場,吸引乘客的是在那裡大賺一筆的機會、一張便宜的汽車票和免費的自助餐

  安順金前一天晚上在福克斯伍茲度過,那裡的安保人員追蹤賭博活動。他們告訴警方,安在牌桌上玩了1小時27分鍾的迷你百家樂。她從500美元開始,贏了200美元,隨後開始輸。當她在20分鍾內輸掉400美元時,她離開了牌桌。

  當她周圍的人點酒時,監控攝像頭顯示她在Dunkin’s Donuts買了一杯咖啡,法醫後來發現她體內不含酒精或藥物。她把行李寄存在賭場的衣帽間裡,然後乘大巴去了新倫敦,晚上8點左右到達。

  當天晚上晚些時候,一名美鐵員工在站台上看到了她,鐵軌對面就是第二天早上發現她屍體的地方。來自世界各地的旗幟排列在碼頭區域。

  “如果我不做,沒有人會做”

  



  安順金去世後兩個月,在康涅狄格州驗屍官辦公室的奧爾科聽說了馬薩諸塞州伍斯特的葬禮承辦人斯特凡的事,給他打了電話。

  84歲的斯特凡以安葬那些沒人願意幫忙埋葬的人而聞名,包括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案的襲擊者之一塔梅爾蘭·察爾納耶夫。

  他同意埋葬安。在獲得所需的遺體運輸許可後,斯特凡的同事L.W.史密斯將安的遺體從康涅狄格州運到馬薩諸塞州。

  與此同時,斯特凡還安葬了十幾具無人認領的無家可歸者屍體。

  “波士頓、弗雷明漢、哈德森,到處都有警察打電話給我,”他說。“他們說,‘我已經在這具屍體旁坐了八九個小時,沒有人會來領它。’他們求我幫忙。如果我不做,沒有人會做。”

  斯特凡說,政府官員沒有對無人認領的屍體問題給予足夠的關注。

  他說:“當國家39年來沒有提高他們為這些案件支付的費用時,任何笨蛋都知道存在問題。體制已經崩潰。如果死人也能投票,情況可能就不一樣了。”

  2019年初,當安的遺體躺在斯特凡的殯儀館時,新的州法律剛剛通過,以保護那些參與火葬無人認領遺體的人,免受後來出現的親屬提起的任何訴訟。但該市的規定並未立即生效。

  斯特凡說,他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接受了太多無人認領的屍體。他的冷藏箱滿了之後,他把其中一些屍體,包括安的,存放在有空調的地下室裡。在鄰居們抱怨有異味後,該市暫停了他的執照,後來又恢復了。

  安葬

  

  安的屍體在新倫敦被發現14個月後,於2019年11月1日被埋葬在伍斯特的聖約翰公墓,這一天是萬聖節

  斯特凡說他付了棺材的錢、運輸費和其他費用,沒有哪個州給他報銷。負責安葬儀式的是斯特凡殯儀館的史密斯,在把她淺藍色的棺材放進一個沒有任何標志的墳墓時,他對著它祈禱。

  史密斯確信安順金曾愛過別人,也有人愛過她。但當他站在寒冷的秋風中說“親愛的姐妹,讓我送你安息吧”的時候,沒有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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